沐少茗有了摇头，拒绝他这种说法，现在还不知道外婆突然进去手术室，跟他悄悄喂给她的丹药有没有关系。
要是有关系的话……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了。
身穿白大褂的医生迈着沉重的脚步从里面走出来，看外边成片的人用期待的眼神盯看他，脚步几乎要顿在了原地，好半晌以后才叹出一口气。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病人送入手术室，他们才发现不仅仅是流鼻血那么简单，病人面色铁青明显是窒息，到底是没有能成功从死神手里把人命救下来。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我妈之前不还是好好的吗？！”
沐少茗母亲看到医生摇头就知道事情不对，话语验证了猜想，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她身上，话语带着哭腔无比嘶哑，眼泪从眼角滑落。
原本因为激动站起的身子不稳，无力地朝着后面退了几步，沐少茗父亲立刻搀扶住她。
“冷静一点，冷静。”
他知道妻子平时是如何敬重母亲，面对离世的消息情绪过激是平常事，他担忧地用手顺背，忍不住苦恼起妻子未来的状态。
沐少茗眼里的泪水抑制不住，面前糊了一片，无力瘫倒在了椅子上。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面临生死决别上面，到底没有忍住。
“……妈？妈！妈你睁开眼看看我啊……”
从急救室里缓缓推出来了一张病床，一张白布盖在病人的尸体上，沐少茗的母亲推开丈夫，猛然上前趴在病床旁边哭，旁边训练有素的护士早已习惯这种场景，没有继续动作退开几步。
沐少茗的父亲跟在她的身后，对被推开的护士点头致歉，照看起她的情况。
朱青青过去扶了类似脱力的沐少茗一把，让他能够站起来，沐少茗不像他母亲那样歇斯底里，一步一步走过去，看到被他母亲因为接受不了掀开的白布，终于抵抗不住本能，趴在病床另一边大声哭出来。
“外婆……你……你别离开我啊……”
等待后产生的希望，往往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外婆的脸色苍白，脸上还有没有擦干净的血渍，和她平常清爽的模样搭不上边，慈祥的笑容是怎么都不会展露了，只会存在于他们的脑海里面。
一直哭了很长时间，周围路过的人忍不住把视线放在他们的身上，有些没有经历过生死离别的家属，想到自己可能要进手术室家人，感性地红了眼睛。
沐少茗的父亲只好用身子遮掩住他们，从口袋里面掏出纸巾分别递给妻子和儿子，开口劝导他们。
“好了，打扰到人家医生治安了，我们收拾收拾就……准备身后事吧。”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
沐少茗的母亲似乎是哭累了，声音不如刚才的亮，情绪稍稍缓和，勉强撑起疲倦的身子忍住泪意。
后面等待已久的护士顿时一拥而上，推着病床朝原本居住的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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