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走神的时候,贺影幢手里窜出了火。
哪怕不过是一丝火苗,哪怕看起来风吹一吹就要熄灭,单善却还是下意识就要回避。
心里没有恐惧,就只是想躲开,走得远远的,走到一个看不见这火苗的地方去。
仿佛那样就能远离所有的危险——哪怕世上的危险,远不止那么一点火。
而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那一瞬间,他所有的情绪,都叫浓重的悲伤取代,满满当当,占据整颗心还不够,简直要淹没整个人,叫他难过得说不出话。
甚至笑不出来。
而他这样大的反应也完完全全落进了贺影幢眼底。
贺影幢先是一怔,而后居然没立即收了火苗,只是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将手掌一翻。
火光不复存在,就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单善眼底的惊惶却收不干净,后退的小动作也没停在半途。
作为罪魁祸首,贺影幢自己也懵,站在那儿,想靠近又不敢靠近,看着单善极力压抑自己,却还是没忍住躲闪的眼神,他心里也忽然涌上来一阵难过。
却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难过,又有什么资格去难过。
好容易定了定神,贺影幢欲盖弥彰一般将手抬起又放下,最后破罐破摔地看着单善,话语艰涩:“这也是……娘胎里带来的,现在用不了了。”
“我忘了,你本体……应该是怕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