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的念想也只是一瞬,这样的情况下遇见贺影幢,他居然还有些小高兴——毕竟贺影幢也是妖,哪怕不喜欢他,至少不会对他做什么。
这总比落到那些人类手里头强。
说到底,他不想屠城,不想叫自己的手下血流成河——因为在潜意识里,他觉得自己这样做了,父君同母后必然不会高兴。
哪怕再也见不着,他也不希望做这件事情。
他其实,真的不喜欢见血,不喜欢见证死亡。
可当贺影幢将他放下来,看着他的时候,白萱感觉自己的心在一瞬间变得瓦凉瓦凉的。
贺影幢的眼神真的太冷了,冷得像在打量什么无关要紧的物件。
他说:“不要随意跑到人群中,要想好好活下去,便不要叫我,或是叫旁人抓住把柄。”
“这会是我到还好,若是叫其余斩妖除魔的人抓了,大概就会扒了你一张狐狸皮——也不是所有人都是单善,所以,你自求多福。”
白萱看着他,也重新化作少年身形:“我没有做错事。”
贺影幢回视他,依旧带着敌意。他没有任何怀疑白萱的意思,就是话里头,也没有,可依旧叫白萱觉得遍体生寒。
“我知道你没有,你最好,永远都不要有。”
毋庸置疑,这就是警告。
贺影幢顿了顿,继续:“还有,你离我家远一些,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他若不提尚好,他一提,白萱想起那棵树,心里便有了浓浓的恶意:“你不叫单善出来,就是因为人世间险恶吧。”
“你打算一辈子瞒着他?还是锁,叫他等到死,都等不到你将这人世间肃清?”
贺影幢皱眉:“这些轮不到你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