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新瑶,这么些年,你就学会了装神弄鬼吗?”
手上长剑果断冲着面前的幻像斩落,幻想破碎,出现的便只剩下贺影幢沉肃的脸色。
终归不是什么好脸色。
虚空之中凝起一道幻影,有人自幻影中走出,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看清楚人的时候,贺影幢还愣了愣。
姑娘一头长发剪道齐耳长度,利落而干净,耳边的玉石坠子一晃一晃的,同那紧贴线条的旗袍相映成趣,本该是十分漂亮的打扮。
偏生姑娘也不知道是走得什么路子,化了个艳得过了头的妆,一眼过去,再怎么贵气,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养在深宅大院里头腼腼腆腆的富家姑娘,却似乎是成了灯红酒绿里头走过的,那些个风月场里卖笑人。
不过六年。
可却也已经六年了。
没有问对方什么目的,也没有关系对方这六年究竟是如何凭着自己的能耐走到如今、又是否经历过一些好或不好的事情,贺影幢看着对面这位曾经也算是自己本家妹妹的姑娘,终究皱起眉头:“你怎么变成了如今模样。”
也不知是他自负还是天真,亦或是真的太苛刻,在心底里,他便认为,这名门正派出来的姑娘,不管经历什么,都不能变成这副妖里妖气的模样。
哪怕死去,也不能。
听完他这句话,贺新瑶愣了愣,忽而笑了,是开怀大笑,是毫不留情的嘲笑,却还是叫贺影幢一厢情愿地听出了些许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