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群呵呵一笑,又给麦小吉点上一支烟,笑道:“和我想一块儿去了!这笔钱本就是因为步长平赚来的,少分点儿助他度过难关。另外,卖价过高,从朋友那里分走过多的红利,也不是处世之道。要想建立长久的信任和友谊,还得是诚字当先。”
“嘿嘿,我不会说大哥这些道理,就是这个意思吧。”麦小吉笑道。
“这回,可以告诉我你的个人账号了吧?”
“早就准备好了!”
将商量好的结果,告知步长平,他立刻打来了电话,非常激动。步长平坚持按照原来的约定,分一半儿,孔群则说,麦小吉也是这个想法。
一番推让后,步长平还是希望能再见上一面,当面详谈。
孔群答应下来,麦小吉却有些遗憾,因为,那样一来,就错过了群友晚上的聚会。
当晚,三人在机场附近的国际酒店再次相聚,步长平看到二人便小跑过来,一手握住一人的手。
“步大哥,电话里说清就是了,何必再跑一趟。”孔群客气道。
“谈个千万的项目还得见见客户呢,你们帮了我这么大忙,不来一趟,我心里不踏实。”步长平诚恳道。
“怎么,还怕我们不分你钱啊?”麦小吉开玩笑。
“哈哈,当然不是。”步长平直摆手,眼里一直泛着泪花。
三人坐下来后,孔群说道:“这次能卖出理想价格,也是步大哥有运气。步大哥就不要坚持了,我跟小吉每人五千万,其余的五亿多,都是你的。”
“不行,说好的事情怎么能随便更改呢。我虽然公司缺钱,但不能没有诚信!”步长平义正辞严,但明显还是底气不足,他真的很需要这笔钱。
动则过亿的分成,三人互相谦让好半天,最终各自退让了一步。孔群和麦小吉各分得一亿,步长分得四亿。
因为煤矿公司急需资金周转,孔群和麦小吉各拿出五千万的资助,算是借给步长平的。
“这一亿是我借的,将来一定还!”步长平拍着胸脯道。
“步大哥,一说家里有矿,那就是绝对的有钱人。何况你将中周省的煤矿几乎都垄断了,不该有这么大亏损啊?”麦小吉问道。
即便是有情人兄妹经营不善,但偌大的煤矿企业,也不该变得如此萧条,到了让老板卖家底的拮据地步。
提到这里,步长平脸上就是愁云惨淡,不停地摇头叹息。
开煤矿,确实能赚钱,但现在已经过了鼎盛时期。步长平家的煤矿是家族性质的,根基深厚,所以这才能遍布全省。
然而,也正因为如此,很多管理上的弊端如同顽固的毒瘤,给企业发展带来沉重负担。
另外,煤矿设备的淘汰,用工成本的提升等等,都在压缩利润。
“这些年煤炭价格一再降低,进口煤矿对国内的冲击也很大,造成一种奇怪的现象,煤挖的越多,赔的钱就越多。还有,道路的修建也将煤炭运输最便捷的途径给截断了,本就一车赚不了多少,绕路那就快要突破成本价了,更不用说交通事故带来的损失。”步长平感慨道:“家大业大,但麻烦事儿也多,煤矿由于设备老化出了两次事儿,那些矿就停业整顿。唉,凡事讲究个供需,我看哪,一年内,都不会有利好消息,只能苦苦支撑。”
“步大哥,你要不说这些,我还真不知道你们的企业这么困难!”麦小吉唏嘘道。
“最近,我也在反思。那句老话说得好,由奢入俭难,享福惯了,猛不丁降低生活质量,就有很多人受不了,也包括我在内。”
步长平又是一声长叹,言外之意,他需要重新振作的不仅仅是企业的效益,还有那些消极抵触的人心。
三人聊了三个多小时,步长平坚持写下一个亿的欠条,这才起身依依惜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