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
“你说，凡人真的没有两年后的记忆吗？”慕星染问道，“时光回到了两年前，那么这一切的人与事，不是会按上辈子的情节重来一遍吗？为什么会的人偏离了原来轨迹做与以前不一样的事呢？”
慕星染说得拗口，但纪凌文也基本听了个明白了，拧眉反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对于时光为什么逆转，纪凌文比谁都明白这其中的缘由，这一切都由慕星染而起，而现在她问这个问题，不由得让人在意几分。
“我发现前世发生的情节，在我这里，通通变了。”
由她回到这时空见到君御琰的那一刻开始，发生的这一切都不在她本来的轨道上。
特别是君御琰对她的态度，和前世简直判若两人。
慕星染把大致的情况对纪凌文说了一遍。
“这有什么奇怪的？”纪凌文反问：“世间因果环环相扣，你救了他，他把你当成救命恩人，因而对你改变态度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世间定律皆是如此，你的行为变了，其他人也会因为你的行动而作出改变，例如你前世在这时候已经睡觉了，那么这一世的你还站在这里，你的丫鬟也不会因为你前世的行为在睡觉，此时也在睡觉，你看，此时的她不也在守着你等着你回去吗？”
慕星染顺着纪凌文的眼光望去，只见小七正蜷缩着身子在火炉旁捣弄那木炭。
浓烟滚滚，她一边咳嗽一边憋红了脸。
慕星染一阵心酸：“话虽如此……”
但她总感觉有些不安。
每次面对君御琰的感觉，像是被他看穿了，一切隐藏的秘密都在他眼前无所遁形。
“别想太多。”纪凌文乐观地道：“时空倒转，凡人是不会有前世的记忆的，况且这对你来说不是很好吗？或许两年后，你的家人就不用面对灭顶之灾，也是一件好事。”
他知道，慕星染之所以还留在皇宫，就是想救她现在的家人而已。
虽然她总是说看淡世间冷暖死别，但她的心肠总还是热的。
面对照顾自己二十年的家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
神之所以为神，在于他们的心还有爱。
爱着这个人间。
慕星染沉默了片刻，觉得纪凌文说得很有道理，她找不出话反驳，“或许是我想太多了吧。”
如果君御琰真的是因为救命之恩对她转了态度，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因为在她这里，就算君御琰回心转意，他们已经回不去了。
爱情这东西，她是不会碰的。
看着少女精致的五官蒙上一层淡淡的愁绪，纪凌文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怎么开解她，清咳了两声，重新把手拢进袖子里，“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我还得给其他神官送药丹呢。”
因为慕星染这一事，他已经耽搁了不少进度了。
慕星染摆摆手，一脸嫌弃：“你快走吧，我也要睡了。”
纪凌文：“……”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慕星染嫌弃的眼神，他竟手痒痒地想伸手掐她的脸……
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但他的手才抬到半空，一道凌厉又冰冷的杀气蓦地袭了过来，像一道道细密的针，刺得他手背生疼。
一个激灵后，他本能地摆出防备的姿态，对着空无一人的庭院大喝一声：“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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