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周元宁除了准备太庙祭祀的事,也没旁的要紧事,便让佩秋带那两个小宫女进来,自己想亲自看看,瞧瞧两人的品行。
进来的两个宫女,一个年纪轻些的,五官长得周正,只是皮肤有些蜡黄,看起来有些小家子气。另一个年长些,更高些,面容清秀,看起来也更文静些。
周元宁并不急着问话,将那两人晾在一旁。她们倒也沉的住气,规规矩矩地立着,垂着目,低着头,安静地等着。
周元宁看完一摞奏折,这才抬头问,“你们两个都会些什么,说来听听。”
年纪小些的抢着回答,“奴婢会,奴婢会打扫,种花......”她看着书房,眼前摆着的都是文房四宝,书籍字画,自己与这里一点都不相配,越说越心虚,她这样子的乡下丫头,怎么能奢望留在主子身边。
另一个说,“奴婢会伺候殿下笔墨。”
周元宁来了兴趣,“哦?那你来替孤研墨。”
那宫女走至周元宁的身侧,磨起墨来。她的力道适中,快慢得当,姿势端正。不多时,墨就磨的差不多了。
周元宁望过去,墨汁浓淡适宜,墨细而有光泽,一看就是精心学习过的。周元宁称赞道,“你的手艺很好,谁教你的?”
“奴婢的父亲是个读书人,奴婢是从父亲那里学的。”这宫女还算稳重,并没有因为周元宁的称赞而沾沾自喜。
周元宁示意佩秋将这两个小宫女带下去,等到佩秋回来时,就看见周元宁拿笔在纸上写字,一笔一画,格外认真。
“孟冬?”佩秋从小跟着周元宁,也认得字。
周元宁缓缓说,“春夏秋冬,这下子,就都齐了。”
“殿下选中了谁?”佩秋知道,周元宁已从那两个小宫女里看中了一个。
周元宁的心情似乎不错,反问佩秋,“你觉得孤会挑那个?”
佩秋歪着脑袋,仔细想了一会儿,才回话,“奴婢觉得磨墨的好,能伺候殿下笔墨,另一个还有些稚气,还需历练历练。”
周元宁笑着说,“你说的那个也不错,只不过,孤更喜欢另一个。”
磨墨的虽好,只是她出身读书人家,进宫来恐怕不仅仅是想当个宫女,再者,她入宫已两年,还未分派到各处宫殿伺候主子,怕是她别有一番心思。
佩秋没有想到,周元宁看中的竟是那个黄毛丫头,“殿下,那个宫女什么都不会,您把她调来身边,怎么伺候您?”
“孤身边伺候的人有你就够了,孤再选人出来,不过是为了减轻一下你的负担。”
周元宁身边有佩秋就足矣。只是,重华不比在江州,江州事少,重华宫事多且杂,佩秋不仅仅要服侍周元宁,周元宁的一切衣饰饮食,皆要由佩秋负责。之前,有知春,如今,知春已死,维夏不顶事,周元宁有心给佩秋找个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