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成是两日后入的重华宫。
一进书房,吴成就迫不及待地抢过佩秋手中的茶,那茶,本是要上给周元宁的仙茗。
“你喝的果然是仙茗,怎么不让佩秋给我也上这个茶?”
周元宁笑道,“孤的茶你也敢拿去喝,佩秋,去上杯别的茶吧。”
吴成假意有些恼了,“殿下还真是小气,我难得能尝一尝这味道,别的茶还能入口?”
不是周元宁舍不得这仙茗,只是仙茗一茶为温性茶,适宜周元宁这样子的虚寒之人,吴成是男子,体质燥热,不适宜饮此茶。
周元宁也是读了些医书后,才发觉此事。也是到那时,才怀疑皇帝,是否早知道周元宁的女子身份。
“你之前喝过一盏仙茗,整宿都睡不着,你还敢再喝?”
吴成还在喝着仙茗,舍不得放下,“你别说,上次在灵兴寺喝的那杯,我现在觉得,比你宫里的还好些,起码,喝下去,对我没什么影响。”
周元宁愈发觉得灵兴寺不一般,只是藏的深,查不出半点端倪。
吴成有些不满,“我就说,那个燕来不中用,还不如交给我,我查到的东西,必定比他多。”
周元宁看了吴成一眼,“说得你在东江有什么发现一样,孤回到宫里这些时日,你来这那么多次,也没听你提起。”
吴成说不出话来,只得喝着手中的茶,不敢去看周元宁的眼睛。
东江之事看似简单,牵扯的事物却多,查起来千头万绪,一时之间,查不到什么东西。
前些日子,因着唐国公的事,吴成分了些精神在那上面。两日前,又得去查蓝正浩的事,手头一时拘谨,抽不出人手去查孙柯明那些人。
“说说吧,蓝正浩那里查出了什么。”
吴成放下茶盏,一一道来,“蓝正浩,麟嘉四年的举人,他的乡试卷子我也调出来看过,中规中矩,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麟嘉八年,蓝正浩称病,并未入京参加会试。等到了十年,江阳知县在任上遇上了贼,昌州知府将蓝正浩报到吏部,吏部觉得合适,就让蓝正浩当了江阳知县。”
江阳在昌州境内,江阳失了知县,按常理,昌州知府上书朝廷,推举的起码也该是同进士出身,怎么就把蓝正浩推上知县?
周元宁皱了皱眉,“昌州知府只选了蓝正浩?”
“殿下,你有所不知,昌州在二十四州里,属下等,江阳更是蛮荒之地,不然,也不会发生知县被杀一事。当年的知县一死,人心惶惶,昌州境内,也只有蓝正浩请缨,知府也算解决了麻烦。”
吴成的话并没有解了周元宁的疑惑,反而疑心更重,“蓝正浩为人如何?”
吴成摇摇头,“手段极高,在江阳干了几件大事,是个狠角色,不过要是个性子软的,也压不住当地的百姓。”
越是贫穷的地方,民风越是彪悍,当地的官员若是不狠些,拿出点雷霆之势,可管不住统辖之内的百姓。
吴成也是不解,“我也觉得奇怪,陛下怎么选中了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