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她不想去理会,可心里又难受。只能沉默不语,玩弄着手里的毛笔。
吴成哪里会不知道,周元宁这是想到了周元安了。周元宁和周元安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周元宁回到宫里都那么多天了,也没见周元安过来瞧瞧自己的亲哥哥。
周元宁隐藏起自己的情绪,“吴成,吴恒到底在怕什么,他为什么就不肯说出实情?”
吴成叹了口气,“齐延惯会欺辱人,吴恒在国子监受了不少欺负,吴恒又是个闷葫芦,齐延拿了他的文章,也不敢声张。他气自己没本事,齐延又拿住了吴恒的痛处,吴恒只好不去国子监了。”
周元宁好奇,“齐延可是拿住了他家人?”
世人所求,不过是名利,或是平安。吴恒住在吴国公府,若是被钱财收买了,也不会终日苦闷。看来,只有亲人的安宁,才能让吴恒守口如瓶。
吴成道,“吴恒有个妹妹,丈夫是齐家旁支,齐延在齐家说一不二,拿住他妹妹,就是拿住了吴恒。”
周元宁道,“齐延怎么会盯上吴恒?吴恒写得那篇文章,算不上好的,齐延手里有那么多好文章,还会瞧上这篇?”
吴成道,“红颜祸水呗,有个姑娘瞧上了吴恒,齐延也看中了,一来二去,齐延就记恨上了。”
周元宁不满吴成口中说出红颜祸水这四个字,“这算什么红颜祸水,那是齐延起了色心,胆大包天,以为他可以只手遮天,你拉上人家姑娘做什么?那姑娘如今怎么了?”
“好好好,我说错话了,”吴成道,“那姑娘也是可怜,夹杂吴恒和齐延中间,吴恒又是个不中用的,姑娘只好入了齐延的后院里。”
周元宁心里有些凉意,这就是女子的悲哀,男人们做的事,都要推到女人的头上。那怕是吴成,他见惯了自己父亲的作为,又伤心于母亲的软弱,可在他心里,女子和男子,终归有高低。
“你准备怎么处置吴恒?”
吴成很是冷漠,“这个人,我是不能要了。”
齐延手里有了吴恒妹妹这个人质,吴恒怕是不肯听从吴成的话。有这样一个不忠心的人放在身边,吴成不愿再提携,“国子监那里,我也不插手了,他爱去不去,最好早些回祖籍去。”
吴恒在吴家和妹妹之中选中了妹妹,那吴恒这人,就只能成为齐延手里的棋子。对吴成来说,这样的吴恒,连吴家那些酒色之辈都不如。那些人,还愿意维护吴家的名声,而吴恒,把吴家的颜面送到齐延脚下,任由齐延践踏。
这样子的人,枉费了吴成的心血,吴成怎会继续为他铺平道路?让他走上仕途,成为齐延手里的一把剑?
吴成道,“他是读书读傻了,他要是自己硬气些,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吴成气不过,“他妹妹也是吴家的,齐延都威胁到吴家人头上,吴恒说出来,我出手,那还不是水到渠成的事。”
周元宁道,“你如何能插手其中?女子与夫婿之间的事,你个外人算什么。”
周元宁又想起了李幼清,她能帮李幼清一次,可再帮下去,两人之间的瓜葛就说不清了。
“吴恒能如何?他不过是个小人物,没什么本事,他能保住自己的妹妹已是万幸,你还能要求他什么,让他放弃自己的亲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