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很是疑惑,“怎么会突然小产?孤记得,崔昭仪的身孕都有六七个月了吧。再说,妃嫔小产,同孤有什么关系?”
佩秋一边给周元宁更衣,一边说,“陛下今日在昭仪阁内用晚膳,昭仪娘娘随口说起万才人才三个月的身孕,肚子比她之前怀地时候还要大些。”
周元宁皱着眉头,“崔氏莫不是想说,万氏肚子里的,不是皇家血脉?”
佩秋点点头,“也是巧,汤容华带着万才人来给陛下请安,陛下就让太医把了下脉。万才人的脸色都白了,太医说,万才人肚子里的都快五个月了。”
“崔氏是想把脏水往孤这泼?”
佩秋道,“可不是,昭仪娘娘三言两语,就牵扯到咱们重华宫了。说万才人曾在重华宫伺候,指不定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呢。”
周元宁整理着袍子的衣角,接着问道,“父皇怎么说?”
佩秋给周元宁梳好发髻,带上发冠,“陛下只让柳公公传口谕,您得去趟昭仪殿。”
周元宁不解,“只是这样,怎么两个人都小产了?”
佩秋也叹了口气,“本来事情也不会变成这样,万才人趁着陛下查看彤史的时候,一下子冲向昭仪娘娘的肚子,这一下可不轻,两个人当时都见红了,太医当时就在一边,都没来得及,孩子都没救回来。”
佩秋给周元宁系上披风,“云大人还没回来,殿下,您身边要不要带上侍卫?”
周元宁道,“不用了,后妃的地方,他们还是少去。魏福呢,孤带上他,你也跟着。”
佩秋见周元宁穿戴完毕,这才请进柳良海。柳良海满脸愁容,“殿下,还请跟老奴走一趟。”
一行人走至昭仪殿,昭仪殿灯火通明,怕是后宫里的妃子都到了,殿外,乌泱泱地站了一堆宫女太监。
周元宁直接去了正殿,一进店门,汤容华的声音就传出来,“殿下的脚程好快啊,陛下在这都等了那么久,殿下才来,殿下心里过意得去吗?”
周元宁没有理会,先去给皇帝请安,“父皇,儿臣刚睡下,要不是柳公公来报,儿臣还不知道后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皇帝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见是周元宁来了,微微抬起眼,“宁儿来了,你还病着什么先坐吧。”
汤容华哪能见得周元宁坐下,忙向皇帝撒娇,“陛下,太子殿下犯下那么大的罪,您怎么不问问呢?”
周元宁又没理会,汤容华站在那里,脸都涨红了,气得她手帕都扭在一起,只能自己憋着气。
佩秋服侍周元宁坐下,周元宁道,“不知父皇唤儿臣来所为何事?”
汤容华又插嘴,“殿下犯下那么大的事,还说不知道,陛下,嫔妾都不信呢。”
皇帝面色越来越灰暗,拿起桌上的茶盏就往地上砸,汤容华忙跪下,“陛下息怒,嫔妾也是为了陛下您,太子把一个有了身孕的宫女送到您身边,那是混淆皇家血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