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还为说话,皇帝把信重重扔在崔昭仪的面前,“昭仪,你太让朕失望了。”
周元宁道,“崔昭仪身处后宫,怕是不知道天下事。这云母笺,产自泗县,泗县今年可是大旱,父皇怜悯,免了他们的进贡,所以,今年的贡品里没有云母笺。”
昭仪有些惶恐,“那往年的,往年的总还有吧。”
周元宁道,“崔昭仪忘了吗,五公主的满月里,就有父皇赏的云母笺,那些怕是库房里的最后一点了吧。”
崔昭仪还在挣扎,“难道殿下宫里就没有了吗?臣妾不信!”
周元宁缓缓道,“云母笺,崔昭仪,您觉得儿臣这个幼年失母的皇子,会用它吗?”
崔昭仪愣住了,周元宁这话,她根本无法反驳,崔昭仪呆坐在地上,再也说不出反驳的话。
一旁的汤氏也吓得不轻,她偷偷抬头,看见皇帝的脸上暴起一道道青筋,汤氏把头埋得更深了,不敢再出声。
皇帝大怒,“昭仪,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崔昭仪故作镇定,“臣妾不敢分辨,太子好手段,黑的都能说成白的。王大人手里这信或许陛下不信,但这玉佩,还有翠珍,可都是铁证,陛下难道还不信吗?”
周元宁走至翠珍面前,微微斜着眼,“翠珍,你可要想清楚了,污蔑太子是什么罪?”
周元宁是久居上位之人,翠珍哪敢抬头?只是,翠珍早就上了贼船,“殿下,奴婢说的都是真的,这些事,都是万才人让奴婢做的,奴婢真的不敢说谎。”
周元宁回到位子上,“你们两个都好好想想,孤能揭穿了崔昭仪的把戏,你们两个,难道就不害怕吗?”
周元宁看向王景泽,声音抬高,“王大人,你就那么相信,幕后之人就能保得下你?不管今日结局如何,你这个统领之位,怕是要走到头了,你猜猜,会是谁继承你的位子?”
王景泽抖得更厉害了,周元宁接着说,“禁军统领,有多少人惦记着,王大人怕是比孤知道的更多。这么好的位子,王大人真是好心性,竟然拱手让给他人?”
王景泽有些动摇,可是,一想到那人许下的好处,而且就眼下这个情形,自己已经得罪了周元宁,还不如一直咬牙坚持下去,毕竟,这玉佩,可不像信一样,能看出错处。
周元宁让魏福拿过九章龙纹佩,放在手里细细观摩。似是无意,那玉佩就葱周元宁的指尖掉落,只听得清脆的声音,龙纹佩就摔得四分五裂,碎片散落得到处都是。
崔昭仪第一个反应过来,“殿下,您想毁了证物?”
周元宁冷笑一声,“哼,孤不过是无心之过,崔昭仪倒想着抓住一切机会,诬陷儿臣。这样脆弱的玉佩,崔昭仪还敢说是儿臣的?”
周元宁起身,跪在皇帝面前,“父皇,崔氏之心,可见一斑,儿臣斗胆,还请父皇处置这等扰乱后宫之人!”
皇帝铁青着脸,“一个个把朕当成什么人!朕赏给宁儿的玉佩,轻轻一摔就碎了,这是御用之物吗?”
皇帝把怒气都转向崔昭仪,“朕都没瞧出来,你好大胆子,搜罗出这么多东西,不把朕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