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离得远,再加上,还有一层白色的帘子挡着,她也看不真切,只看到那人穿的一双黑色的马靴,上头用金线袖了北狄人的图腾,是一只狼。
像是过了很久,里头的人才开口,“名字?”
“云三。”
“哪里人?”
“云家村。”
“具体点。”
“就是水西那里。”
“水西?哪个州?”
“州?哦,是丰州。”
“嗯?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我们小时候上过几天学,都是夫子教的。”
“上过学?会写字吗?”
“二哥会得多些,我比不过他。”
问完这些,屋子陷入了平静。
周元宁只好等着,现在这种情况,也只好等着。
那个人终于开口了,“把他带出去吧。”
又有两个人出来,把周元宁从侧边带近了一个小屋,里头,正是吴成和云来。
吴成一见到周元宁,忙想要说什么,周元宁抓过他的手,安抚道,“二哥,我没事。”
吴成这才意识到,这里实在危险,外头都是北狄人,不适合说话。只好捡些能说的说了,“三弟,刚才,都问你什么了?”
周元宁道,“也没什么,就是问我从哪里来的,会写字嘛这些。”
吴成也说,“我和大哥也问了这些。你怎么说的?”
周元宁道,“还能说什么,咱们从哪里来的就是哪里,没什么好去说谎的。”
吴成虽然知道周元宁是最稳妥的,可是,还是得问一下,才安心。
云来道,“好了,别说了,咱们该怎么办啊?”
周元宁和吴成对视一眼,吴成说,“不知道啊,也不知道那些人想干什么,村长也不肯跟我们说,现在,又把我们放在一起,谁知道呢?”
周元宁道,“大哥,你别着急,我看村长也不是坏人,应该不会要我们的命的。”
吴成也说,“是啊,大哥,你放心吧,村长人挺好的,你想想,粮食都给了我们这么多,一般人,能给吗?”
在周元宁和吴成的劝说下,云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暴躁,安静下来。
再说说村长的屋子里,文周元宁话的人还坐在正中,听着手下人的回话。
“你说,没有异常?”
“是啊,主子,他们真的是兄弟。”
“云大?云二?云三?他们村子里有夫子,怎么还会取这样的名字?”
“村长说,他们的爹是个赌棍,一点都不在意儿子,才取了这样的名字。”
“这样也说的通。只是,那个云三在我面前不卑不亢,倒有些能耐。”
“云二曾在村子里吹嘘,说他弟弟见过大世面的,说他小时候,曾经有城里的秀才看中了,想把他过继过去,他不同意,所以,后来才没有继续读书。”
“是比云二看起来聪明些,我说呢,怎么读书比不上云二。”
“主子,要不,杀了吧?您这样打探,万一真的是,这......”
“如果真是从丰州来的,让白万正进来。”
白万正就是这里的村长。白万正在旁人面前,都是从容不迫的。但在这个人面前,很是恭敬。
“白万正。”
白万正的身子轻微地颤抖了一下,“在在在,小老儿在。”
“云大云二?”
白万正拼命地点头,“云大那一身力气,我们村子里没人能比得上他,他来的第一天,砍的柴火,比我们两三天砍的都多。云二也是,打猎的都说,他挺厉害的。”
“那个云三,他们真的很爱护?”
白万正道,“是啊,云大走到哪都不忘他弟弟,吃的喝的都把最好的给他,云二是他亲哥哥,怎么会不疼。”
“云三是生病了?”
白万正道,“对对对,是病了,病得不清,不过,他好像还会点医术,让云大采了些什么东西,煮了煮,病倒有些好了。”
“医术?”
白万正有些激动,“您不知道,他刚来的时候,还是云大背着他呢,现在,都能下地走了,我都觉得神奇。”
“他怎么学的医术?”
白万正努力回想,“我记得,云二好像说过,他弟弟是跟着村子里的大夫,学到一些偏方,还没出师,他爹就死了,才逃了出来。”
那人问完了话,就让白万正出去了。
他的手下忍不住问,“主子,您真要用他们?属下还是觉得杀了干净。”
“杀了?让谁来帮我们做事?白万正肯定不愿意让自己的人冒险,正好有这三个人,把那个云三留下,还能做个把柄,不愁另外两个不愿意。”
“可是,属下还是觉得,这三个人很可疑。”
“周元宁?那个云三,年纪倒对的上,不过他没有上位者的气势,顶多是个自命不凡的。再说,这么些细节豆对得上,我就不行,他真的是周元宁。”
“主子,时间紧迫,要不,还是从白家村里找吧。”
“云大和云二更合适。再说了,山寨那里,还得白万正做事,不能逼他太急。”
那人的手下还想再说,那人制住了,“去找个大夫,给云三瞧瞧,人质可不能死了。”
“是,属下遵命。”
那人终于从帘子后头出来了。
那人不仅仅靴子是黑色的,连衣裳也是黑色。他的辫子上,绑着玉石制成的饰品。那块玉,沁上了血色,一看就不是凡品。他的左耳,也挂着同样成色的玉石,与鬓间的交相辉映,甚为好看。
还有腰间的弯刀,都装饰着各色宝石,看起来,光彩夺目。更特别地是,他手里正玩弄者一把匕首。这把匕首,朴实无华,与他身上的装饰格格不入。如果周元宁在这里,一定会觉得眼熟。
这个北狄人,就是周元宁此行最大的敌人,北狄的二皇子,如罗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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