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宁看着云来锁上了牢房,“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周元建先是轻笑,后来,放声大笑,“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我还真是看错你了。”
周元宁道,“看错了什么?”
周元建道,“你也是小人一个。”
周元宁不由得笑出声来,“周元建啊周元建,没想到,你也会说出这种话。”
周元建道,“我是败了,不过,你记住,你不会永远这么顺利!我会看着的!”
周元宁没有再理会,身后,是无尽的黑暗,眼前,是清冷的月光。
有着云来的陪伴,周元宁不急着回宫,而是沿着无人的小路,缓缓地走着。月光洒在身上,暖暖的。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回到了重华宫,回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
那一夜,周元宁睡得很安稳,她已经许久没睡得这样好了。黑暗吞噬了她,也包围了她。
这一夜,周元宁睡得也很好,就来梦,也带着香甜的气息,周元宁的脸上,也沾染了笑意。
皇帝的旨意下得很快,李思洋赐死,成年男子一律斩首,未满十四流放边疆,妻女一律没为官奴,遇赦不赦。
这样的圣旨,与处置唐家的如出一辙,李家,也和唐家一样,彻底得消失在世人心中。
那一天的法场,浸满了鲜血,身处在重华宫的周元宁,都能感受到空气中,那若影若现的血腥气。
王景略慵懒得坐着,品尝着茶点,“李家现在也落下了帷幕,大皇子呢?陛下对他,到底准备怎么处置?”
这些天,周元宁是越来越清闲,今日案头上的奏折,已经不足十个数了,“不会拖太久的。”
王景略显然也瞧见了,“陛下对你,是不是越来越防备了?”
周元宁道,“孤的年纪摆在这儿,父皇对孤有所防备,不也是常事吗?”
王景略感概道,“圣意难测啊,再这么下去,你想过没?”
周元宁道,“孤是太子,父皇是帝王,父皇对孤有敌意,这是天生的。你看看史书,有几个成了年的太子,能安稳地登上皇位?”
王景略忙说,“这话别人说说也就算了,你自己怎么说了?”
周元宁轻笑一声,“实情而已,有什么不能说的。”
王景略道,“别想太多了,咱们还等得起。”
周元宁道,“心知肚明的东西,何必要骗自己呢?父皇看中那个孩子,不是最好的证明吗?”
王景略道,“就是因为这样,心思太重,你的身子才一直没有好转。”
周元宁道,“孤也想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可是,命运捉弄,总是不能如愿。不过,现在这样也好,一个身子不好的太子,比起一个身强力健的太子,更让一个帝王放心。”
王景略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真要这样吗?父子不是父子,君臣不像君臣。”
周元宁道,“自古以来,太子都是这样。别以为是离皇位最近的地方,也是最危险的地方。这个位子,不单单是下面的人,就连血缘最近的那个人,也会对你怀疑,对你冷落,直到最后,被厌弃。”
眼前的周元宁,有着许多的无奈,许多的伤痛,不变的,是她心中的那团火焰,那个名为未来的火焰。
前路再凶险,她也只能走下去,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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