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打断红楼妈妈的话语,红楼妈妈略微软和的声音娓娓响起。
“后来一天,有人传信给我,说白月生要趁夜带虞烛秋逃走,我便命人守着,抓到他之后,打了一顿,便将其放了,让他以后切莫再来,否则就是害人害己。
之后,也不知虞烛秋跟他说了什么,白月生没有再来。
后来,虞烛秋暗中就被人赎走了,大概有两年吧!白月生当了官,想来将人赎走,我只能说病死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
公子,我知道的全说了,我也是身不由己,至少我没有苛待过红楼中姑娘,外边客人催得紧,你能放了我吗?”
顾南幽没问给红楼妈妈传信的是什么人。
也没问,虞烛秋父亲好友是谁。
就算了,红楼妈妈也不会知道,就算知道,也是假名,所以干脆不问,直接挥挥手让红楼妈妈走人。
原本提心吊胆的红楼妈妈,一下子狠狠松了口气,使得臃肿肥胖的身子都抖了抖,随之蹭的一下就窜出了房间。
片刻后!
一大群人撸着衣袖冲了进来。
却发现房间内空无一人,一个个面面相觑,红楼妈妈迈着如山的步伐,挤开人群,看着顾南幽刚刚所坐的位置,拧眉喊道:
“人呢?”
旁边人瞄她一眼,小声答了一句,“估计是跑了。”
“用你提醒?”红楼妈妈瞬间横眉怒目,粗言冷对。
不一会儿。
一名小厮急匆匆出了门,双手捧着暖炉,躺在红楼房顶上的顾南幽,偏头看向快步走入街道的小厮,嘴角轻轻勾起,支起身子,脚尖轻点便飞身跟了过去。
小厮去了当地知县府上,找了一名衙差。
听他们的言谈话语,那名衙差在衙差里威信极高,小厮将红楼妈妈要带的话说完之后,便急匆匆离开了。
这想必就是红楼妈妈口中的那个官差了吧!
顾南幽找人一打听,竟发现衙差姓高,与高大人还沾亲带故。
可还没过去一日。
姓高的衙差自杀了。
听说是夜里喝酒,喝着喝着就哭了,因为他喜欢的姑娘今日与旁人成了亲,哭完之后就拔出佩刀,一刀结出自己的性命。
吓得与他一同喝酒的衙差,半天没反应过来。
顾南幽蹙眉!
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于是,过了几日,顾南幽故意在衙差巡视之时,假装受到惊吓,跑至衙差面前,借故说听到了不祥之音,让几位衙差救救她。
衙差们见她是个文文弱弱的姑娘,衣着虽素雅,但却是他们买不起的布料,想必是高门大户家的小姐,立马将她保护了起来。
“姑娘不必担心,我们定会护你周全。”
可顾南幽故作害怕,拉着前几日夜晚与死去姓高衙役一同喝酒的衙差道。
“那可是不祥之音,听说听到这声音之人都死了,我会不会等一下也要死了?”
“姑娘莫怕,有我等在,绝不会让你出事。”衙差信誓旦旦保证,面上大公无私之太。
可攥紧佩刀的手,似乎用力过猛,导致青筋暴起。额头上也浮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细汗,就连眼神也在漂浮不定。
“可我听说高衙役也是因为听到不祥之音才死于非命,我害怕自己活不过今日了。”
顾南幽并未看到高衙役自杀过程,说他听到不祥之音也是胡诌,只是为了套话,想要知道高衙役死之前,是否也听到了水琴之声。
“姑娘切莫相信,市井传言不过是以讹传讹,基本不可信,高衙役死之时,我就在身旁,除了琴音,根本就没有诡异的不祥之音。”其实到底有没有听到他又怎知?
那晚,大家都喝高了。
迷迷糊糊的,周边都是靡靡缠缠的丝竹之声。
不祥之音究竟是何种声音?他根本就没听过。
只是高衙役死之时,他们都太过震惊,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又如何去听辩究竟有没有不祥之音?
现在如此说,便是放宽眼前这位姑娘的心罢了。
闻言!
顾南幽微微拧眉。
所以高衙役不是在幽静环境自杀,死之时,周边有乐器之声。
霎时风起,吹乱了他们的发丝,低低切切、沉沉幽幽的声音,忽然从远处传来。
顾南幽猛然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