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顾南幽看看自己左手,被药老抓着,又看看自己右手袖角,被白玉盏紧紧拽住……
竟有些哭笑不得,只得无奈耸了耸肩。
“医老爷爷,师父,你们先等等,我有话要说……”
“徒儿,你先让这臭老头放开你。”
“乖孙女,别听他胡言乱语……”
谁知……
一旁萧羽早已黑了脸。
敢扒拉他家阿幽?
当他是死人么?
若不是看在熟识份上,他隐藏在袖袍中的拳头早就挥了过去。
遂一步上前,将顾南幽揽了过来,不在怀中,目光凉凉看着他们,声音冷如腊月寒霜。
“你们很闲?还是……”他顿了一下,眸中寒光乍现,让人不禁心底发凉,“觉得人生到此已足矣?”
见手中炫耀的资本没了,又见萧羽神色不善,二人立马收起了攀比之态。
白玉盏不解:“不过是闹着玩儿而已,用得着那么紧张?”
“老夫还是躲远些。”医老比较有自知之明。
见医老如此,白玉盏不由得看了看顾南幽,立马噤了声,身子一闪,瞬间与医老站在一处去了。
惹不得就不惹。
反正已经是我徒儿。
之后几人相谈才知。
剑仙白玉盏为何来了繁荣城,原来因为上次顾南幽与摄政王一同去西北,得到的一味药引在摄政王有意安排下,自动送到了她手中。
而顾南幽觉得那送药引之人与灵窟剑派有所瓜葛,便放出消息,引剑仙师父灵窟剑派。
顾南幽本以为会在皇城相见。
谁知竟然在繁荣城这里提前见到了。
确实有些猝不及防。
而医老之所以会在这里,完全是因为受到摄政王之命,替她寻找最后一味药引,才来到的繁荣城。
但他已在城外徘徊数日,迟迟不进繁荣城。
不知在考虑什么。
顾南幽猜测,多半是从繁荣城这里打听不到浮生花的消息。
片刻之后。
白玉盏与萧羽借一步说话了,像是要谈论一些重要之事,顾南幽自然不瞎凑热闹。
看见医老也如同她之前一般,躺在紧紧交缠在一起的藤蔓上,只是那藤蔓更高,让他显得有些难以靠近,但模样很是悠闲。
只是……
他眼眸中貌似蒙上了一层迷雾,漫不经心中透着一股淡淡的苍凉。
顾南幽走过去。
脚尖轻点,一下子飞身而上,落在医老身旁。
伸手轻轻在医老微微拧起的眉宇间抚了抚,不仔细看真的很难发现,那隐藏得很好却又无处安放的愁容。
“臭老头,此时若酒,你是不是打算痛饮一壶?”
闻言。
医老心思一动。
“荒郊野外,哪来的酒?臭丫头,莫要馋我。”
一说起酒,她就想到了,在九黎山自从认识了顾南幽后,醉留香可从来没断过,他的墓室中更是存了整整一间,想什么时候喝就什么时候喝。
哪里像现在。
只能望月思酒,怎么也化不去心中的忧愁。
“唉!”他叹了口气。
现在确实想喝酒了。
于是眼眸咕噜咕噜一转,瞬间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医老转头看向顾南幽,眼中满是期待,并朝着她嘿嘿一下,不用说话,其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顾南幽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医老表现的得还能再明显一点么?
果然。
他白胡子连篇的嘴巴开始一张一合。
“乖孙女,要不你去城中跑一趟,给爷爷买壶酒来?”嗯,就是买酒,坚决不提银子的事儿。
反正他的乖孙女是顾府家的三小姐,得到的赏赐可多了,也不差他这几个酒钱。
“不去。”
顾南幽直接了当拒绝。
“为什么?”医老瞬间垮了脸,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