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幽硬着头发坐下。
后脚进来的摄政王,看到圣上满脸姨母笑的神情,冷冷开脸,倒没有继续坐在顾南幽身旁。
而是坐在了之前夙君阳给他弄的位置上,然后斜靠着矮桌,单手撑着头,一边品酒,一边看着她。
视线过于炙热。
都有些望眼欲穿了。
顾南幽只能把头一低再低。
然而,等到宴席快结束时,摄政王却回头看了夙君阳一样。
夙君阳立马会意。
将就被一放,站起来,走到摄政王身边,两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夙君阳微微点头,随后朝着一直猛灌自己酒的白淑淑走去。
“白状元,摄政王为之前的失礼感到抱歉,特意命我来赔礼道歉。”
夙君阳面上带笑,拿出一个不大的锦盒,随后在白淑淑面前打开。
是一对精致漂亮的耳饰。
看上去价值不菲。
“东西虽是我看中,确实摄政王付的银子,总的来算,也算是摄政王买的,你要是收下,就代表接受道歉了。”
微微喝醉酒的白淑淑。
目光一下子扫向了摄政王,虽然摄政王的视线没落到她身上,但是她心中的阴霾一扫而光。
立马接过夙君阳递给来的锦盒。
宴席上,众人的表情瞬间微妙。
目光一直在顾南幽和白淑淑之间穿梭,一时间,谁也不明白,摄政王此举何意。
然而。
等到宴席散去时。
摄政王却独独让身为女榜榜眼的苏清荷留了下来。
至于留下来做什么。
就无人知晓了。
一会儿撩顾南幽,一会儿给白淑淑送东西,现在又留下苏清荷单独说话,这是要干什么?
大家又是一头雾水。
顾南幽和秦亦书在宫门外等候着苏清荷出来,秦亦书站了良久,一直没说话。
见她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秦亦书终于忍不住询问了:“南幽,你说摄政王此举何意?”
顾南幽挑眉,不禁觉得好笑:“你不担心苏姐姐,反而揣摩大家都在揣摩的事情,这不像你平日的风格。”
闻言,秦亦书不免觉得顾南幽好笑。
“摄政王不是昏庸之人,表妹不会有事。”
见他这样笃定。
顾南幽不再继续苏清荷的话题,而是回答他之前的问题。
“南燕与东蜀向来敌对,东蜀野心极大。明着侵扰我南燕边关,按着渐渐把空我南燕重要的城池,禀城和繁华城便是活生生的例子。
好在差点失去的禀城,被我们保住,还顺便拿回了锦绣城。
可以说禀城的博弈中,我们大获全胜。然而有小皇城之称的繁华城就没那么幸运了。
我们虽然摧毁了东蜀的阴谋,但繁华城短时间内,已经回不到曾经的鼎盛时期。
边关的侵扰,东蜀自食恶果,折损甚多,不得不与我们南燕谈和。然而这位和亲来的公主,是东蜀皇帝最喜爱的女儿。
一来皇城就小动作诸多,可见不是省油的灯,大动作应该还在后面。
东蜀野蛮且善谋,而能够动摇南燕根本的,就是这一届人才辈出的考生。东蜀公主要谋,想必与这方面息息相关了。”
这么一说。
摄政王的举动便可以很好理解了。
秦亦书听完后。
看向顾南幽的目光都不禁带着佩服,随后朝她一拱手。
“佩服,若再多些像你这样大格局之人,南燕必将迎来空前鼎盛。”
“你不就是其中之一?”顾南幽看他,一脸认真。
秦亦书一愣,当即默契的笑了。
其实历朝历代不缺少格局大且有智谋的人。
只是这样的人,面临太多考验,最后能守住本心的,大多寥寥无几。
现在她、苏清荷和秦亦书,就像父亲那一届的三鼎甲一样。
可惜……
父亲那一代的三鼎甲,最后没一个留在朝堂的。
“你们二人如此互相吹捧真的好么?”
苏清荷的声音响起,略带调侃。
顾南幽和秦亦书都有些尴尬的看向她。
“不是在等你嘛!站着多无聊啊!不吹捧一下,浑身难受,我们总不能畅谈人生吧?”
“聊聊人生也不是不可,可南燕非要我夸她。”秦亦书表示很无奈。
顾南幽一下子看向了秦亦书,一脸不可置信,眼神貌似在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秦亦书。
“要不你们夸夸我?”苏清荷笑了。
在一起相处久了。
都越来越像小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