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真如身后的谋士所说,最应该注意的是她?
这般荒唐想法,一经过大脑,立马被否决。
一个纨绔,要才学底子没有才学底子,在授予官位上,更是最差的,不可能深藏不露。
万众瞩目下,顾南幽走上前,握住苏清荷的手。
才发现,苏姐姐此刻手心全是汗渍,心口也起伏不定,面上却笑靥如花。
顾南幽:“苏姐姐,不愧是你。”
苏清荷目光锁在面前的人儿,面上已无方才让人震惊的神色,满目柔和,笑靥如花。
“因为有你。”
这话让顾南幽一愣。
一时间有些猜不透苏姐姐为何会这样说。
接着苏清荷又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但神色极其认真:“南幽,谢谢你。”
“苏姐姐……”
她感受到了苏姐姐真诚的目光,以及灼人心弦的感激。
仅仅一瞬,苏清荷立即恢复往常神色,凑近她耳边:
“接下来靠你了,让所有人都看看,你顾南幽真正的实力。”
相处数月,苏清荷知道,顾南幽对她的态度,以及时不时从眼底流露出来的尊崇意味着什么。
顾南幽并不是把她当做好友或姐妹,而是把她当做长者,当做天边的一轮引路明月。
可是,顾南幽不知道。
她才是她心中璀璨的光明。
闻言。
顾南幽郑重点头:“我全力以赴。”
片刻后。
南燕女榜探花顾南幽,与东蜀上一届状元站在宴席场地的最中央,一男一女,负手而立,在清凉的微风下,衣袂飘扬。
“比什么?”顾南幽问对面的人。
每一场对战都是三局两胜。
白淑淑对战时,惨败。
苏清荷对战时,虽然只比一局,但是对方榜眼晕了过去,等于自动退出,对方输了,但没有白淑淑输得那么惨。
现在轮到顾南幽了。
她面色淡淡。
对方猜不透她此时的心境。
但这并不影响他必胜的心情,对方状元露出一抹讥笑,一来说了让顾南幽心声警惕的话语。
“听说顾大人擅长阵法?”
东蜀状元虽然喊了顾南幽一声大人,但语气和神色显然是对大人这个称呼的蔑视。
顾南幽抬抬眼皮,轻轻扫了对方一眼,眼睛微不可查眯了一下,随后不紧不慢开口:“略懂。”
“既然略懂,那就好办了。”
说罢,对方状元扯来一张纸,上面有着早已画好的阵法。
顾南幽知道,这是对方状元上场与她对战时,东蜀公主身后的谋士递给他的。
那人起先不愿意接受。
因为他有自己的计划。
但谋士对他耳语几句后,对方状元神色就开始逐渐转变,最后化为了欣喜。
现在拿出那张纸的模样颇有些得意。
顾南幽一看。
这阵法……
不就是她在禀城时,帮助临东王夺回锦绣城后,在锦绣城布下的大型防御阵法吗?
如今这个阵法被画在纸张上,当做赌题,让她来破阵。
若她破了阵法,锦绣城便危在旦夕。
若她不破,今日这场比赛,南燕就输了,输的不仅仅是南燕的脸面,输的还是女官政策,还会更加激化南燕朝堂内部的矛盾。
无论那种选择。
最后得益的始终是东蜀国。
想到这里,顾南幽抬眸看向摄政王,此刻摄政王的目光与她相撞,她瞬间掉入了他深邃的眼眸中。
顾南幽看不清摄政王的情绪。
但他显然是知道了东蜀状元手中的阵法,正是她在锦绣城布下的防御大阵。那阵法什么都没变,就是原原本本的简化出来,似是故意让看得懂的人知道,让她来做出抉择。
摄政王见她看着他,嘴角微微一勾,突然对她露出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众人懵了。
这种时候,摄政王却对着顾南幽笑。
太诡异了吧!
众人不懂,圣上也一头雾水,顾南幽却果断的移开了视线。
她上前几步,拿起毫笔沾磨,就开始在纸张上破阵。
南燕众人拧眉。
顾南幽这是选择了以锦绣城为代价,换取南燕的颜面,和维护女官政策的推行了。
东蜀使团却笑了。
无论哪种选择都对他们百里而无一害。
可渐渐地,众人表情就开始微妙了。
而东蜀使团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最后,顾南幽收了毫笔。
“阵法已破。”她将纸张对准东蜀使团,悠悠开口:“诸位是否还满意?”
南燕看得懂阵法的人眼睛亮了,而东蜀公主身边的那个谋士却寒了脸,就连东蜀使团中某些懂得阵法的人,看顾南幽的眼神,也变得有些阴冷。
因为顾南幽用的破阵方法,简单粗暴,但东蜀就算举全国之力,也无法做到那种程度。
简单来说就是,顾南幽专门寻了一种东蜀再来十年也无法做到的破解之法。
这样,既保住了锦绣城,也没有输掉这次比赛的第一局。
东蜀状元看着顾南幽,紧凝着眉,似乎要把她看透。
“你这是破阵?简直乱来。”东蜀使团有人气愤质疑。
“难道阵没破?”破阵就行,难道还要管她用哪种方法?
一句反问将南燕使团堵得哑口无言。
此时此刻。
东蜀状元才忽然有种感觉:这顾南幽很不简单。
他收起了傲慢轻敌之心。
斟酌片刻,才出了第二道题:占卜南燕国运。
此话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