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好臭!”李萧天从地上爬起来,虽然没有粘上粪水,但想想趴在茅厕里的感觉,鸡皮疙瘩不断翻起。
他匆匆清洗一下,穿过长廊,快步走进大厅。
大厅无比华丽,雕栏玉砌、各类瓷器字画,当然还有大红的波斯地毯,以及贵重的纯楠木家具。
“贤侄出恭回来了?”一位白胡子长者笑容可掬地望着他,但表情及其不自然。
刚才灵魂飘过的时候,李萧天已经听见他们私底下的对话,无非就是门不当户不对,想要反悔这门亲事。
而且为了堵住自己的嘴,竟然在茶里下了泻药。
也活该这小子倒霉,匆忙着跑去茅厕出恭。竟然脚下一滑,摔死在里面。
这要是传出去,真要当笑话传不知多久。
幸好这魂归西天,自己的灵魂落在他身上,算是捡回条命。否则前世那场车祸,还不要了自己的命吗?
面对同名同姓李萧天的身体,李萧天默默念叨:“感谢给我再世为人的机会,我绝对不会让你失望……”
“贤侄,贤侄你怎么了?”老者递过来一杯茶,关切地说:“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再喝杯茶水顺一顺?”
你妹的,刚才害人不够,现在还来?
李萧天有礼有节地推手回绝,“多谢姑父好意,我已经没事了。”
大厅内的管家、家丁,乃至于大小姐王霓裳都像看怪物般望着李萧天。吃了这么多泻药竟然没事,还真有你的!
“对了姑父,侄儿此次前来是有要事相商。”李萧天一面诚恳地说话,一面将眼神望向王霓裳。
两人眼神交汇的一刹那,邹正后背一阵森冷。
刚才灵魂飘过大厅的时候,他真切地听到,如果强行提出娶亲之事,王霓裳会摔杯为号,家丁们一拥而上,最终血溅当场。
这娘们也忒狠了,还没成亲就想着谋杀亲夫,成了亲岂不是要全家遭殃,不要也罢!
“有什么事?”被称为姑父的是本镇首富王霸,他们家族原本和李家一直交好,能够发迹也全靠李家的支撑。
只可惜花无百日红,李家逐渐没落,王家崭露头角。这一进一退之间,王家自然不会像以前那样恭敬,指腹为婚也想赖掉。
李萧天正色地说:“当年王家遭受仇家追杀,我父亲出手及时相救,并且将你们家安顿在永乐镇。此事过后,姑父你主动提出两家结为秦晋之好,还约定双方子女年满十六岁就立刻操办婚事。现在我们年纪……”
“打住。”王霸捋捋胡须,眼珠狡黠地来回转悠,“贤侄你也说那是当年,可现在什么年代了,女儿长大有自己的主见。漫说指腹为婚,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都不一定听。”
王霓裳嗖一下站起来说:“我心目中的夫君,那是文能治国安邦,武能骑马平天下的英雄豪杰,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纨绔子弟。你根本配不上我,休要饶舌,绝对不嫁。”
身边的家丁一脸鄙夷地望着李萧天,都在窃窃私语。
“就凭他这模样,还能配得上我家大小姐,简直就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大家都知道这家伙是什么货色,才十几岁而已,就到处沾花惹草,把好好一个家败成现在这副模样。现在还想来祸害我们王家,根本就是痴心妄想。”
“他要是敢硬来,看看是他的头硬,还是我的棍子硬!”
……
面对着王霓裳的冷眼,面对着周围人的冷嘲热讽,面对这王霸这只老狐狸,李萧天淡淡一笑。没有丝毫的尴尬,依旧是那么平淡如水。甚至在平淡的表情中,夹杂着轻蔑。
对,就是不屑一顾的那种轻蔑。
“王大小姐想多了吧。”李萧天干咳了一声说:“我的确是来说亲事的,不过不是来提亲,是来退亲。”
这句话就像一块巨石丢进平静的湖面,刚才还很安静的大厅顿时炸开锅。
“什么!”王霓裳再无法淡定,表情之难看,就像生吞了一只活苍蝇般。
王霸同样无比震惊,脸色就像猪腰子一般难看。
在场所有人都无比惊讶,下巴掉落一地。
要知道这次李萧天前来提亲,弄得满城风雨。以他高调的性格,还有纨绔子弟的做派,现在整个永乐镇的百姓都在等着看好戏。
原本想好好打脸这个败家子,让他现场丢人现眼。没想到他竟然是来退婚的,难道他疯了不成?
“你……你说什么?”王霸显然是大脑充血,说话都语无伦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