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前一后进了城,听着时远时近的马蹄声,卫书言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先从人傻钱多的人身上挣钱,稳当!
“大姐,你为何发笑?”卫三郎不止一次看到卫书言这般笑意盈盈。
卫三郎长相随了卫柏舟,力气却是最大的一个,小小年纪,已是英武不凡。
“没什么,”卫书言抚了抚发僵的嘴角,侧身少许,“后面那位公子想要找我们买酒,你回头照我说的去酒铺买酒。”
说完,从袖口摸了点碎银子出来。
卫三郎一一记下要买的酒,到了酒铺门口,跳下马车,对着铺内摆着的酒坛子,朗声报了酒名,“花雕,竹叶青,桃花酒,青梅酒……”
一口气报出不下十来种酒名。
铺内掌柜见是卫先生家的三郎,连忙拱手作揖,让店小二照着卫三郎的要求办。
卫三郎忙回礼,付了银子,帮着一起搬酒。
跟在身后的蒋行知已将卫三郎报的酒名记了个清清楚楚。
莫不是卫小娘子想用这些酒来糊弄他?
这些酒,他可都是尝过的,并无特别之处。
正寻思着要不要上去问个究竟时,马车已经动了,酒坛在随着马蹄声发出叮叮咚咚的声音,听上去竟是意外地愉悦好听。
蒋行知不由自主地打马跟上,行过一段圆弧形的巷子,便到铜锣鼓巷的卫宅。
五郎和三郎搬酒,四郎去隔壁还马车。
书言则等着蒋行知下马。
蒋行知犹豫片刻,飒爽英姿地翻身下马,将马匹绕在了卫宅门口不远处的树枝上。
转身时,乍看卫宅大门上挂着写有‘卫府’二字,本能转身背过去。
他可是亲自退了这门婚事的,这要是进去后被认出来,会不会被卫家的人弄死?
“公子?”见到蒋行知突然转身,书言以为他要离开,连忙出声留人,“酒……不要了么?”
蒋行知犹如脚下生根,完全挪不动了,习惯性抚上下颚,却是空荡荡地摸了个空。
他怎么给忘了,如今他已是洛水口中的玉面郎君,而不是满脸髯须的粗糙大汉。
怕什么也不能怕进卫宅啊。
他转身,朝书言抱拳,“有劳小娘子了。”
书言邀他入花厅。
甫一落座,他深邃眸光掠过,已将花厅打量完毕,简单陈旧的摆设可见卫家日子并不好过,连悬挂的布帘都洗得发白,不见原有花色。
“言儿回来了?”卫柏舟人未到,声音却是极为着急,他撩了帘子,疾步而出,“怎得才回来?快做晚饭,你娘她饿了,。”
一眼便瞥到亲爹皱巴巴的青色直裰,书言暗暗摇头,爹爹这一下午都躲在后院陪伴娘亲么?
“这位是……”卫柏舟说完才发现花厅里多了个面容俊朗气质不凡的男子,“老三说有人来买酒?”
此时,这男子正大马金刀而坐,身姿笔挺英武,气势威严正气,猛地一看,让卫柏舟心下狐疑,此人莫不是当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