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了口出污言秽语之人,书言神色却未好转,冷清清地看向卫大郎,“你们怎得回事?人上门欺负爹娘,你们居然还等着我回来收拾?”
卫大郎被她脸上的冰冷吓了一跳,连忙垂眸拱手,“那妇人来之不善,我和弟弟们在门外听话才知道那人是我们的舅母,她话说得极为难听,若不是圣贤书上说过‘君子动口不动手’,我与弟弟们早就把她丢出去了。”
还君子呢?这都欺负到门上来了。
书言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样可不行,关键时候她还得提点弟弟们几句,若不然,个个成为野生圣母,回头被人欺负死了还要遵从‘圣人’那一套。
“君子也要吃喝拉撒,也是寻常人,你们若是这点觉悟都没有,那便别念书了,学做‘圣人’得了。”
卫大郎立时肃然,“大姐说得极是,是我们兄弟几人太没用,一定改正。”
“如此便好,”书言见卫大郎极为有觉悟,便柔声道,“这天塌下来有大姐我给你们撑着,记住,千万别让人在我们头上喷屎喷粪。”
几位郎君齐声应‘是’。
到此为止,书言也才知道许氏一族的存在,如今许张氏打了头阵,势必后头还会搞事情,与其坐以待毙,不如提早准备。
到主屋门口,她敲了门框,“爹,女儿想和娘亲谈谈。”
“进来吧,”即便是书言在场,卫柏舟依然舍不得松开许氏的手,四手缠绵交叠,恩爱非凡。
书言暗叹,自己该多适应这样的场景,毕竟爹爹秀恩爱可以一直无下限。
落座后,她问道,“那人确是我们的舅母?”
许氏含泪点头,“确实是你们舅母,不过是与我们断交了二十来年,如今找上门来了。”
“所谓何事?”
“是为……”许氏顿了下,抬起泪眸看向卫柏舟。
卫柏舟摩挲着她的手,温柔地说道,“娘子说不出,那为夫来说。”
“嗯,”许氏哽咽着,任由卫柏舟给擦眼泪。
“此时得从十九年前说起,”卫柏舟叹息后,接着道:“我与你娘一见钟情,再见倾心,非君不嫁,非君不娶,被你外祖父母知道后,他们要百两银子做为聘礼方才同意,在我凑齐银子上门提亲,他们居然决定让出聘礼更多的人娶你娘亲,还侮辱为父没有功名等云云,你娘亲气不过去,便说有了身孕,你外祖他们没法子,收了聘礼便将她赶出来了。”
收了聘礼就被赶出来了?
“爹爹,你和我娘是无媒苟合啊?”书言脱口而出,说完才发觉用词不当,“女儿的意思是你们没正经举行婚礼?”。
这古代可是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是没有,那便是无媒苟合,所难听的,就是私奔。
难怪那许张氏喊她是‘大野种’,原来是爹爹娘亲被人逮着小尾巴了。
“言儿不可胡说,”卫柏舟沉脸道,“他们是收了聘礼的。”
接着和许氏道,“娘子也是听到他们同意的,是吗?”
许氏点头。
既然如此,又是什么刺激到许家人过来闹腾的?
“那许张氏又为何而来?”
“是为了你,”许氏叹气,“说是从鹤轩堂的大夫口中得知你一个姑娘家抛头露面地去人村子里看病骗银子,让我们和你说,让你别再出门,免得印象他们家许颖许榕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