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还在就好！”卫柏舟就像是被惹急了的凶猛老虎，朝着蒋行知冲过来，“我家三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弄死你。”
蒋行知暗暗退了一步，大气都不敢出，低眉顺眼地低着头。
“你…你……”蒋行知这般模样，倒是令卫柏舟那一通大火儿倏地灭了。
“爹爹，您担心别气着了，”书言忙过去把人扶到了椅子上，轻声安慰了几句。
“你还替他说话？”卫柏舟眼瞪得犹如铜铃一般大，“言儿，三郎学艺，我本就不同意，我怕他记仇，苛待三郎。”
面前一声不吭的男人固然有错，但书言以为三郎这么大个人了，若是不想操练，直接回来便是，说到底，是弟弟硬气，不想轻易被人看轻，也是他坚持自己理想的一面。
“爹爹误会了，我没替莫大哥说话，”书言柔声细语道，“三郎有自己的人生理想，他想学艺，变得强大，保护我们保护这个家。”
“你……”卫柏舟无言以对，毕竟书言说得也没错。
牛不吃草，真的没办法强按头，是三郎自己倔，自己要强。
蒋行知突突跳的心总算是缓下不少。
面对卫柏舟，他本就气短心虚几分，没有想到还出了卫三郎这档子事情。
“言儿，你看咱们能不能这样？”卫柏舟剜了眼蒋行知，和书言打商量，“让他离我们家远点可好？爹爹琢磨着，他和我们八字大概不合，还是少见面为好。”
“好，好，好，”书言不假思索地应下，听得蒋行知眉头不禁紧皱。
那是不是等于他以后不能来卫家了？
“现在就和他说，”卫柏舟盯着书言不放。
书言哭笑不得，学堂是个很单纯的地方，教了二十年书的爹爹不懂人情世故，她能理解，“您先回去陪娘，不然娘看到三郎那般，心里没个人安慰，肯定难受。”
爹爹面前，只要提娘亲，准没有问题。
果然，卫柏舟站了起来，朝着蒋行知愤恨甩袖，便疾步离开了。
书言吁了一口气，一脸苦愁，“莫大哥，你方才也听到我爹爹的话了，往后还是别来了吧？万一我爹爹被气病了，可是麻烦。”
蒋行知脑门渗出细密的汗，真没有想到自己英勇一辈子，居然会害怕面对卫柏舟。
“那个……”他心生不舍，若是不来卫家，他又如何能见到她。
“莫大哥，有话不妨直说，”书言问道。。
蒋行知思来想去，手心已沁出潮潮的汗水，“是这么回事……”
“……”书言等得脖子都长了。
是怎么回事？
“若是我想见你，不知如何能见到？”蒋行知说完，像似咬到了舌头，又紧接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我若有事情找你，你家我又来不得，如何是好？”
她去地头种地的时候，他已经来了镖局，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
每每想起来，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你有事情和三郎说，我第二天去镖局找你便是，”这又不是什么大问题，她的问题是……
书言忍不住笑，“你不能每次有事情都找我帮忙，我需要……收银子的，你懂不？”
蒋行知连连点头，她为愁生计，他如何不知。
既然如此，回头找她的次数，他会根据自己手中的银子来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