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希望洛水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怂恿他再次回北疆。
那虽然是他的家乡,可若是那边一直安定,他愿意这一辈子都不要回去。
如今皇上疑心重,他就是穿着一身常服回去看看也有可能会被皇上带上一顶造反的帽子。
真如洛水说的那么容易,他何苦要打散蒋家军呢?
出了村便漫无目的,他看到书言那块地有人,便忙不迭地走了过去,可不是他心里想的那个人。
“你是那个……”好像之前见过。
好像就是书言那个邻居。
良叔转身过来,又望了眼莫家村,便知道蒋行知是那边的人,“你有什么事情吗?”
“已经不早了,你怎得还没回去?”蒋行知去了书言平常切猪草的位置坐了下去。
良叔叹了口气,正愁一个人闷了一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我这不是自作自受么?”
“此话怎讲?”
“我家和卫家本来关系挺好的,内人内侄来了,见着书言是挺喜欢的,但是了解了一下,认为她太凶悍了,便就说了些不合时宜的话,结果恼了人家,”良叔心里也苦闷,好好的,去买个米,还被王记米铺的活计刁难,问过之后才知道,书言那丫头结交了王家大太太。
蒋行知认真听着,看到良叔那表情,不由自主地扬唇,“那丫头却是古灵精怪。”
“这还是好听的,说不好听一点的就是凶悍,娶妻娶贤,我可真是替她担心,这样下去,一辈子还要不要嫁人了?”良叔同情地说道,“不过人还是很有本事的,看看这些地,打理得很好。”
良叔一番话,听得蒋行知又觉自己罪孽深重。
如果不是自己退婚,别人大概不会编排书言了吧。
可婚都退了,没有如果了。
“我啊还得再来几天,要看王家大太太的脸色才行,”良叔去河边打了些鱼丢进了猪圈里,又顺便洗了手,“差不多了,我得回去了,小伙子,你要是得空,明天再来和叔说说话呗。”
蒋行知点了点头,他倒是很想知道书言的一些事情。
连着三日,他都没去镖局,而是来这边陪良叔说话。
“明日我不来了,”良叔仿佛卸下重任,“昨天听说王大太太愿意卖米给我们家了,晚上我回去和书言说说,我不能天天帮她看着地,毕竟我自己也还要谋日子。”
蒋行知自然不会强留他,“良叔,我能拜托你一点事情吗?”
“你说。”
“你晚上别回去和卫小娘子说你不来这边的事了,我家住的近,我帮着喂猪就好。”
“这样啊……”良叔考虑后,便点了点头,“小伙子人不错,就是可惜了,要是本地人多好。”
蒋行知不由苦笑,“我若是本地人,有很多的好处吗?”
“那倒也没有,”良叔笑呵呵地回答,“就是看你和书言挺配的,不顾他爹娘只喜欢本地的人,最好还是要家中念书的人家。”
嗯?
蒋行知微微一愣,这是何时说起来的事儿,他怎么不知道?
“她爹娘真喜欢读书人啊?”
“这个我也是偷偷听说的,”良叔笑得一口黄牙都露出来了,“卫先生这几日去崽儿家中拜访,听说专挑那些人家家里有年纪相仿的,这还不是亲自为书言挑选如意郎君啊?”
蒋行知心里颇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