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打小就跟着二爷，二爷的日常起居，都是奴婢打理的，”翠竹边抹眼泪边说，“从二爷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这府中没有一人比奴婢更了解二爷的了。”
书言闻言，忍不住点头，“是个细心的，我若是也有你这般模样的丫头，那可就舒坦了。”
“二爷喜欢吃各色糕点，奴婢就学着给二爷做，二爷喜欢吃水果，奴婢就学着切水果盘，二爷喜欢吃软硬适中的米饭，奴婢都是亲自放米和水的……”翠竹说着便哽咽了。
书言连忙示意身边其它的丫鬟给翠竹顺顺气，“你起来说话，这般跪着做什么？我又不是你主子。”
翠竹不仅没起来，更加往前跪了两步，“您是我们二爷的贵客，奴婢做错事情了，自然得罚。”
书言眉眼一挑，想到了蒋行知的话。
翠竹作为王琛的的通房丫头，他若是想和自己结亲，这么亲密的丫鬟，铁定是知道，所以就恭顺至此？
不，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真是个能干的丫鬟，不会连一杯茶都端不好；真是个知书达理的丫鬟，这个时候就不应该在客人面前跪着。
此时的翠竹，倒像是在她面前卖惨。
卖惨？
书言不由一笑，她懂了。
方才不是有人提醒去喊太太过来么，翠竹到现在还不起身，莫非是要做给王大太太看？
然后，王大太太就看到她卫书言对一个丫鬟得理不饶人，那印象便会变得很差，然后就打消和她结亲的念头。
这个设想非常合理。
而且，翠竹也做到了。
哎……书言腹诽，她果然不适合宅斗，若是自己有这样的丫鬟，早早便打发卖掉了。
“翠竹姑娘，你先起来，”书言垫着脚蹲在椅子上，脚心有点儿抽筋的迹象了。
“翠竹姑娘，”这时，外头响起一个声音来。
听着有几分耳熟，进来一看，果然是熟人-刘倩儿。
她也来凑热闹？
“哟，翠竹姑娘，你这是作甚？”刘倩儿目光又从翠竹身上挪到书言的身上，“卫娘子？”
书言抬手和她打招呼，“刘小姐。”
“卫娘子架子可真大，你是得了王家大太太的心没错，可也不至于这般欺负王二爷房里的丫鬟吧？”刘倩儿端着婀娜身形，往书言对面的椅子上，堪堪坐了半边儿，笑道，“这丫鬟可是王家的丫鬟，别说是外人，就是以后进来的二少奶奶，也得看在二爷的面子上，给翠竹几分体面才是。”
书言听完，顿了片刻，忽而笑着问刘倩儿，“看来我之前给的那个老鼠屎的方子还挺管用，就是治好了刘小姐的脸，却让你嘴巴这么臭，真是太不应该了。”
“我嘴巴臭？”刘倩儿连忙伸手对着嘴巴呵了口气，“我哪里嘴巴臭，明明……”
“明明就是说出来的话臭，”书言哎了一声，幽怨道，“怪我，干什么给你开着这么臭的药，开点香的不好么？”
刘倩儿的脸色立时便难看起来了，“你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