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大姐,”见身边没人,三郎小声说道,“那个陶大哥挺好的,基本上交代的事情都会办得妥当。”
“那就好,”眼见着天色暗下来,晚饭就差不多开始了。
这席面摆了有五桌,都在前厅外头的大院里。
如雷声轰动的炮仗过后一片片白烟腾升而起。
书言让大郎给‘卫宅’二字挂上红彩,这才招呼客人进屋用饭。
白烟之下,许老太太浑浊的目光缓缓往上抬,落在了‘卫宅’二字之上,“方才是没看错吧,是许嫣他们一家。”
“是的,老太太,”老婆子应声,“那小姑娘也是表小姐,方才挂红彩的也是表少爷。”
“那真是他们买了宅子啊?他们不是没银子么?”许老太太忽然觉得这两个称谓怎么那么膈应。
“是啊,怎么突然有银子买宅子了?”老婆子附和道。
许老太太连忙扶着老婆子的手小心着脚下迈上台阶,指了指门道,中气十足道,“你去叫门,告诉她,我来了。”
“是,”老婆子有了许老太太给的底气,正了正色,端着手迈步过去,哐哐地敲了敲门,“开门,快点开门。”
陶伯连忙开了门,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一看只是个穿着讲究的老太太,忙问,“你是……”
“我是许嫣的亲生母亲,卫柏舟的老岳母,”许老太太微扬着头,直接用俩鼻孔看人。
是太太的亲生母亲?
陶伯虽然年过六旬,但耳聪目明,并未没有听错。
乔迁新宅这么大的事情,既然还有亲家老太太,为何小姐没关照写请帖?
陶伯‘哐’地一下关上了门,这让许老太太很恼火,“这是何态度?等我告诉嫣儿,把你这个刁奴发卖了。”
陶伯没听到许老太太的牢骚,兹事体大,不敢怠慢,找了书言便问,“外头一个老太太说是小姐的外祖母,老奴以为没有请帖,所以请示过小姐您为好。”
一听许老太太来了,书言并不惊讶,离得这么近,自己又搞得动静这么大,她过来也是迟早的事情。
让她吃惊的到是陶伯,居然先过来请示,而不是碍于老太太的身份把人放进来。
“陶伯,这个给您,”她摸了几个铜板打赏陶伯,又道,“反正暂时没什么事情,你也去吃点东西,晚点时候,我们还要放烟花。”
“那门外……”
“没事,我自有分寸,”书言说完,转身回到桌边。
许氏问道,“何事?”
“许家来人了,女儿没让进,”书言担心娘亲会多想,先打了个预防针,“不过,娘若是想让他们进的话,女儿就让人去开门。”
“不!”许氏一口否认了书言的话,握住了她的手,温暖的触感让书言明白,其实娘没有在纠结此事,她的心态平而柔软,“绝情书是她给的,我们当晚辈的自然不好拂了她的好意。”
书言满怀欣慰,这样拎得清的娘亲真的值得她去努力为这个家付出。
“莫兄,你可是有听见外头有人喊话?”王琛犹豫半响还是主动和蒋行知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