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你大错特错了,”书言自然不会做没有用途的事情,要知道,她每走一步都必须为自己留好后路,免得被人讹上。
许老太太这脸色就跟下了冰雹似地难看,“我错了?好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我吃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
“那怎么没齁死你?”既然好话不听,要听丑话,书言便不客气了,毕竟人家都喊她臭丫头了。
许老太太举起手边的茶盏便要扔过来,“你娘小时候可比你听话,若你这般,早被我打死了。”
“我娘命大,”书言不削地翻了个白眼儿,“我们姐弟几个也是福气好,不然也没办法投胎了。”
许老太太哪里想到书言会如此直白,连最起码的家教都没,气得当场噎住了一口气,让老婆子给她顺气。
丫鬟连忙递茶水。
书言的家教可不是对待这样的人的,“看你的样子好像不是很舒服,要不要我先走?”
“站住!”
书言这才抬脚便听到许老太太老迈绵长地喊住她。
机警的老婆子也拦住了书言的去路,不让她走。
书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少废话了,一手交方子,一手交银子,可别等我坐地起价。”
“我问你,为何要插手我院子里的事情?”许老太太只得一个儿子,又只娶了一房儿媳妇儿,日常都是她做主,要说宅斗的手段,那也是小儿科级别的。
“我呢真没空插手你房里的事情,而是……”书言走到她的面前,目光高冷地落下,“我之前开的方子就很稳妥,但你们院子里不干净,让杏儿姑娘出个门槛都出事,那我再开方子有何用?难道再让你质疑我开的方子?”
许老太太微微眯起了眼睛,片刻后,说道,“把桃儿带过来。”
总算是开窍了。
书言找了张椅子落座。
许老太太示意丫鬟看茶,这边桃儿已经被带上来了。
“别跪了,”许老太太指了指旁边的圆凳,“坐吧。”
桃儿落座,但始终没有抬头看许老太太。
“说说吧,为何要这么做?”许老太太声音轻柔缓和,就好像是怕惊着桃儿一般。
桃儿绞着帕子,一声不吭,但是眼泪珠子却吧嗒吧嗒地掉落了。
“你还委屈了,是吧?”许老太太握紧了手,沉声说道,“我是亏你吃还是亏你喝了,你居然对这府中的子嗣下手?”
“老太太,”桃儿起身缓缓跪了下去,“奴婢……奴婢也是气不过去,求老太太开恩。”
“气不过去?谁给你气受?”许老太太又问道。
这院子里,两个丫鬟怀孕的消息一直被封锁,若是有气给桃儿受的,也是这院子里的人。
难怪那丫头说这个院子里不干净。
“是……是杏儿,”桃儿抽噎道,“杏儿说奴婢的胎像怀得是女儿,奴婢气不过去,便就……”
“你们两个真是好的很,”许老太太这一辈子当家做主的,谁敢给她惹事,没想到临老了,连两个丫鬟都镇不住。
“开方子吧,”许老太太再次看书言时,眼神里头多了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按理说,她了解自己的闺女许嫣,顶多就是个听话,论能耐还真没多少,可没有想到,生出个这么能干的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