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知松了口气，毕恭毕敬道，“老爷子爱女心切，晚辈心中明白，自然不会让书言冒险。”
“你记住自己说的话便好，”卫柏舟睨了他一眼，歇够了自然也不会继续待下去，“自从我家言儿去南边种地之后，就被你们带坏了，天天和你们瞎混，真是……哎……”
叹完气，便离开了。
蒋行知额头隐隐冒汗，看到柜门打开，探出的脑袋东张西望，嘴角便漾出抹笑意来，“人已经走了。”
“谢谢，谢谢，”书言连声道谢，没有被戳破行踪，说明莫砚行最终是同意她的参与，“莫大哥是不是觉得我的主意不错？”
蒋行知里外不是人，一面拗不过的软磨硬泡，一面对卫柏舟撒谎，这滋味，真是不好受，“无论如何安全为上。”
“必须的，我还没活够呢，”书言雀跃不已，脑子马上就开动了，“成大哥，麻烦你去我家找陶伯和陶大勇，让他们把我们家的爆竹都拿过来。”
“要爆竹做什么？”成峰笑道，“莫不是还要点个炮仗庆祝一下？”
话音刚落下便惹得蒋行知一个白眼儿，“就你话多，书言要爆竹自然是有用的了。”
成峰立时收敛了几分笑意，转身出门去卫家。
“你要爆竹，该不会是想把香炉炸了吧？”除了这个理由，蒋行知也想不到其他的了。
“不然我拿来炸了你的镖局？”书言反问道。
蒋行知沉了沉脸色，亏她说得出来。
书言不由莞尔，靠在圈椅上甩着双腿，听到外头有动静，立时正襟危坐，看得蒋行知是一惊一乍的，在他面前，她到是随意，在别人面前，装得跟个小家碧玉似地。
“你这是和我一点儿都不见外，是么？”蒋行知心里有点不舒服，女子在男子面前不矜持，这大概是没把他太放在眼里。
“你想我和你见外还是不见外？”书言瞟了他一眼，又丢了个问题过去。
蒋行知哑然，心里没底，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片刻功夫，成峰便弄来了一筐爆竹。
“小姐，您在这里啊？老爷方才说你去了地里，还让李谦过去瞧瞧呢，”陶大勇满是好奇。
书言头大如斗，忘记交代成峰这么重要的事情，“那个大勇……你就当做没看到，行吗？李谦那头，你也替我关照一声，嗯？”
陶大勇这才意识到原来小姐对老爷说谎了，“行……我马上去和李谦说去。”
书言松了口气。
成峰很尴尬，难怪他只能当小弟不能当老大，居然忘记这茬了。
“这么多炮竹就算放一起也未必能把香炉给炸了吧？”蒋行知自认为不是个没见识的人。
书言没回答，自顾着拆起了爆竹，没一会儿，屋子里一股子粉尘味，弄得自己脸上鼻子上都是。
蒋行知欲伸手帮忙，都被她用胳膊肘推开，专心致志得完全没受打搅。
等到一筐爆竹被合成三个大爆竹时，她的脖子硬得挺不直，“行了，找时间把它绑在香炉上，别被人发现了。”
蒋行知不解，就这玩意儿能管什么用？
“你别看不起它们，”书言敲了敲后背，忍着咯咯两声响的轻微痛楚，说道，“过几日就是皇上生辰，县里和府里都要为皇上祈福，寺庙肯定很热闹，我们再添一把火，趁乱摸到地下去。”
“我有不同意见的权利吗？”蒋行知问道。
“没有，”书言一脸笑眯眯，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暂时就这样了，皇上生辰那日寺庙见。”
说完，朝蒋行知摆了摆手，打算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