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蒋行知连忙把她揽到边上的圈椅上，又端了杯水过来，送到她嘴边。
书言一巴掌拍在胸口，方才吐出一口浊气，“舒服……”
说完，瘫在了圈椅上。
“没事了吧？”见她一脸舒坦，蒋行知松了口气，嘴角微勾，漾出丝笑意，连着一双黑眸都充满了柔色。
“难受，”书言揉了揉肚子，腹部微微有些酸胀。
“哪里不舒服，我帮你瞧瞧？”蒋行知放下水杯，伸出的手却顿在了半空中。
男女授受不亲，他这么做，好像不太好。
书言瞧他那手势便知道他要干什么，连忙蜷缩在了圈椅上，“我这被马颠得有点儿疼。”
“哦，”蒋行知讷讷地缩回了手，撇开了目光，不敢对视她那双清澈的美眸，更不想想象她被颠得疼痛的位置，“要真疼了，你说一声，我……我帮你擦点药油……揉揉。”
“嗯……”书言柔柔地应了一声，瞥了他一眼，不见之前那愠怒的神色，眼中闪现一抹狡猾，“莫大哥，你不生气了，对吧？”
蒋行知怔了怔，对哦，他怎么给忘记了，他应该还在因为她擅自行动而生气的。
“谁说的我不生气的，”蒋行知站了起来，缓缓紧蹙眉头，“你知不知道，今天要是周全不当，是要出大事的，外头那么多百姓，还有你自己，你想过没有？”
书言眨了眨眼睛，点着头，糯糯地应道，“嗯，我知道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就算那些百姓和你非亲非故，可三郎总是你弟弟，你难道不顾及他的生命安全？”蒋行知越说越激动，也越想越害怕，不知道怎得有种眼前生灵涂炭的错觉，有那么一瞬间，眼前是一片红色的，“是不是因为你不在意我，所以我的话，你可以完全无视？”
书言反倒觉得没那么严重，当时寺庙的人都去外头设关卡了，要是佛像的脚真是入口，她会考虑要不要三郎进去的，根本没有他想的那么严重。
“怎么不说话了？”空气忽然安静，蒋行知回眸望了过去，只见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带着三分无辜五分可怜还有两分不安的望着他。
他心头蓦地一软，叹了口气，柔声道，“我也是担心你，万一出事，老爷子那边怎么交代？”
“嗯嗯，”书言乖巧了两下头，依然楚楚可怜地望着他，“我保证没有下次了。”
蒋行知这才扬唇露出丝笑意来，“吃一堑长一智，我……”
书言见他还要说教，连忙皱起眉头来，“不行了，肚子好疼。”
“不是说只有一点点儿疼么，怎么忽然又疼起来了？我去叫大夫过来，”说完，蒋行知便要出去。
书言勾住他的袖子，“不要走。”
“怎么了？”蒋行知只得蹲下来，“方才是我考虑不周，让你这么疼的。”
“没事，”书言低眉敛目，不去看他，她担心自己一个不小心会笑出声来，面上依然凄楚可怜，“你只要不说话，我就不疼，你说了那么多的话，一定口渴了，去喝点水吧，我休息一会儿便没事了。”
蒋行知算是明白了，敢情她是嫌弃他太啰嗦了，“言儿……”
第一次叫唤出如此亲昵的称呼，他心头微微悸动。
“干嘛？”书言瘫得骨头疼，又换了个姿势，“我歇会儿，你该干嘛干嘛去。”
说完，闭上了眼睛。
但是，支起耳朵，留意蒋行知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