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言重了,”书言优雅地回复刘大同,“如今是性命攸关的时候,只要救了人,这羞辱不羞辱的,有这么重要吗?”
这是刘大同和张瑞苼自己不要尊严的,怎么能怪得了别人?
刘大同悻悻然,事已至此,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
成峰在外头等了许久才等来一泡童子尿,用帕子捂住口鼻,打算一勺一勺地喂进去。
“大人真当让卫书言这般羞辱家兄吗?”张瑞芳泪眼婆娑地问道,“许是我大哥一会儿就会醒过来。”
“张娘子,”书言连忙出声,“这童子尿还是热乎的时候药效好,凉了可就没什么用了。”
蒋行知闻言,嘴角微微上扬,这丫头的脑袋瓜子可真灵光,这话是堵得张瑞芳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难为成峰要喂张瑞苼喝童子尿。
没几勺子下去,张瑞苼便醒了,擦拭嘴角,放在鼻息间一闻,顿时跑到门角呕吐了起来。
“成了,人没事了,”书言似笑非笑地朝蒋行知望过去。
蒋行知目光如灿星般明亮,她还能帮着他,说明她并不排斥她。
“大人,”他朝刘大同拱了拱手,“人没事了,我也没责任了,更不用承担照顾他妹妹的责任了,是么?”
刘大同的脸一时红一时白,难堪至极,“莫砚行,看来你是真不要本官给的面子了?”
“大人好意,我心领了,”蒋行知神色带了少许轻蔑,“告辞。”
刘大同:“……”
书言跟着蒋行知走出衙门后堂,出了衙门,她便自顾去了镖局。
“老大,”成峰忙道,“小娘子和是要找您算账了吧?一是您隐瞒您的身份,二是您刚才差点就要娶了别的女人。”
蒋行知不太懂男女之间的感情,听闻成峰这般说,便问道,“你觉得言儿对我如何?”
“这个么……”成峰支支吾吾地不敢说,“不好说呀。”
“让你说就说,”蒋行知拉住成峰,颇为着急道,“你是旁观者,应该比我这个当局者清楚一些,你就说吧,言儿是否有一点点心仪我?”
成峰摇头,“看不出来,但是她应该是关心老大您的,若不然,也不会跑过来帮您了。”
蒋行知心里好受点了。
此刻书言就是他的书房,不知道以何种面目过去见她。
“进去吧,老大,”成峰怂恿道,“天下女子都差不多,诚心道歉便是了。”
蒋行知头大如斗,道歉有用,还要衙门干嘛?
他倒也不是怕道歉,而是言儿回头不理睬他,以后可如何是好?
“那我进去了?”横竖都是死,他豁出去了。
瞧了下门,里头传出‘进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