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犹豫了一下,这才进去,看到蒋行知披头散发的模样,皆是傻眼。
她们是蒋家军大小培养的死士,几乎和主上一起长大,莫说是在主上头上乱动,就是贴身挨着也是万万不敢的。
“你们给他弄个好看点的发髻,在扑点粉,涂个胭脂和口脂,”书言说完,解开自己的发髻,直接束了个高髻。
面前便是个儒雅秀气的少年公子。
蒋行知何时有过被人这般放肆的时候,看到俩丫鬟一左一右要替他装扮的架势,立时坐不住了。
书言按住他的肩膀,糯糯地说道,“为了百姓的安危,你就忍耐一下吧,你难道指望刘大同那厮去逮捕采花大盗吗?”
“可是这……”
“放心,不会有人认出你来的,”书言说完,抖抖两道眉,笑着转身出去了。
蒋行知一点脾气都没了,从袁静手里接过脂粉,胡乱往脸上扑了两下便出来了。
书言还想着是否能看到个倾世美人,谁想回头一看,见了鬼似地嗝了一下。
“这下子,你满意了么?”蒋行知没好气地说道。
书言很想摇头,可怕他发飙,便连连点头,“你再注意点走路的姿态便好,要这样……”
说着扭腰摆臀地给他看。
蒋行知的脸都要绿了,这丫头也忒能搞事情了,把他当什么了。
月上中天,连往常打更声音都没再响起。
书言催着蒋行知快些带她出去。
事已至此,蒋行知也只得依着她,不过上了十二分的心。
街上空无一人,连狗的吠声都没有,冷清得宛如一座死城。
只有宝丰楼还大门两开,希望能有一两个客人。
“我们过去坐坐,”书言拉着蒋行知要进去,见他脚步迟疑,忙道,“放心,你这个鬼样子,真不会有人认出来。”
蒋行知绷着脸,不说话。
“那个是不是张瑞苼?”书言指着一个男子的背影给他看。
蒋行知双眸微微眯起,“是他。”
“走,”书言不等蒋行知是不是愿意,自个儿先进去了。
宝丰楼的张掌柜连忙出来迎客,“稀客稀客,不知道这位公子打哪里来,又要往哪里去啊?”
书言想着平日里大郎和二郎的做派,便模仿了几分,拱手道,“我与我母亲夜半到此,本想找一间客栈留宿,谁知没有客栈开门做生意,唯见此处还有一丝光亮,便过来瞧瞧。”
张掌柜连连点头,“那快些请令堂进来。”
书言探头出去,朝蒋行知打眼色,“娘,快些进来。”
“……”蒋行知犹如被雷劈了似地难受,这丫头忒能搞事情了,居然叫他‘娘’。
张掌柜见人迟迟不肯进来,忙出去迎接。
到底是见过世面的,笑着说道,“夫人请进来,喝杯茶暖暖身子。”
蒋行知只得抿着薄唇小碎步地走了进来。
书言暗地里给了他一个大拇指,模仿起来惟妙惟肖,实在是太有天赋了。
正在不远处桌子吃面的张瑞苼扭头看过来,瞧着脸上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似地的一张脸,顿时忍不住,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