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珞倒是很快就停了哭声，可那抽噎的模样，快要让书言怀疑她下一秒就会直接厥过去。
“何事这般伤心？”连着人也都没了人样。
王珞捏着半湿的帕子擦了擦眼角，抽泣道，“陆家……陆家要给陆鸣纳妾了。”
陆鸣要纳妾？
正妻未进门，倒是要先纳妾，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不是说之前连通房都打发了么，怎得现在要纳妾了？”这不合逻辑。
王珞是低嫁，陆鸣是高娶，按理说，陆家就算不捧着王珞也不能这么作践她。
“陆鸣错过了这次考试，不打算再考了，爹娘和二哥都觉得既然不考就跟着我们家做生意，回头也能自力更生，谁想，我们从别家的听说，陆鸣的娘寻了门可心的姑娘，要给陆鸣做妾。”
王珞说完，眼泪便克制不住了。
“好了，好了，先别哭，”书言忙安慰了两句，想着这是都说到跟前儿来了，没有不管的道理，但是怎么管才让王珞舒坦是个大学问。
“当初我娘看中陆家，也是看中他为人本分，说亲之前，也晓得把屋里的通房打发了，如今看着模样就直接纳妾，真真是打我的脸，”王珞说完，一声重重的抽搭。
书言知道自己身处的时代三妻四妾很平常，但是好日子得自己争取，“那我问你，你是要和陆鸣过下去，还是想退婚？”
王珞支支吾吾。
“好了，我知道了，”这么明显，书言怎会不知她的心意。
这女子知道自己有了未婚夫之后便就憧憬以后的幸福美满生活，时间一久，爱慕未婚夫也是很正常的。
“姐姐会不会觉得我太小家子气了？”王珞稳下情绪，倒不好意思起来了。
“心里不舒服自然要说出来，总比你以后嫁过去再有怨念来的强，”书言想了下，问道，“陆鸣对这个妾是怎么想的？”
“他……”王珞红了脸，“他其实也不太想让他娘给他纳妾，但是他娘这人……”
话没说完，大抵也是能听出陆母是个不好应付的。
“这要不是陆鸣想纳妾便好，”书言又问了陆鸣的近况，这才知道，他如今已经是王记米铺一间分铺的掌柜了。
王家是真真抬举了陆鸣这个未来女婿。
“你今日先回去，好好拾掇拾掇，别回头还未嫁过去便是一副怨妇的可怜模样，”说到这个，书言的话语不由重了几分，对着王珞的丫鬟红枣吩咐道，“若是你们小姐明日还是这般死样子，我唯你是问。”
红枣忙应声，大气不敢出一下。
送了两人出去，书言转身便看到亲爹在身后站着，“爹，您这不声不响的，吓死个人。”
“王家那丫头怎么了？”
“没怎么？”
“我都听到了。”
“爹呀……”书言差点炸毛，“我们姑娘家家的说悄悄话，你怎得好偷听？”
卫柏舟不自在地捻了捻小须，说道，“我这不是担心人家姑娘哭晕在咱们家么，再说了，你这悄悄话在花厅里说，那就不是悄悄话，应该回你自个儿院里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