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不送了,”书言朝蒋行知福了福身,便要回屋看亲爹,不想,胳膊被他抓住了。
“我好歹救了老爷子,不奢望你一句谢谢,可送我到门口,总行吧?”小东西现在是过河拆桥了?
书言扯回了自己的袖子,为难道,“说起来我爹生气多少和你有关系,我就想着过去的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莫要再提了,爹爹看到我和你走得近,回头又迁怒于你,”书言垂眸应声,“那多不好,是不是?”
“你是不是担心我?”蒋行知满怀期望,双眸亮了,“言儿你怎么说,我便怎么做。”
“当真?”
“比真金还真。”
书言便不好意思道,“我爹爹无端端生气又着急把我嫁人,定是有原因的,等我查明原因再说,可好?”
“那要多久?”
“应该很快,”书言敷衍道。
蒋行知听得出来,无奈地暗暗叹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直径往外头走了。
书言回头看,他似心有灵犀,也回眸望过来,两人四目对了个正着。
书言连忙垂首,转身回了锦园。
亲爹还在捶胸顿足地和弟弟们控诉陆太太怎么质问他的,又咬牙切齿地咒骂蒋行知害书言到现在都嫁不出去还被人毁了名声。
书言一走进去,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怎得都这么看着我啊?”书言笑嘻嘻地坐在了床沿上,安抚亲爹道,“爹,就因为别人几句话,您就要将我嫁人了?”
卫柏舟担忧道,“不是爹爹狠心,只不过人言可畏,时间久了,怕是连媒婆都不会来咱们家了。”
“那女儿问您,您准备了多少嫁妆银子?给多少田产地产?多少房屋和铺子?”书言问道,笑望着他。
“这……”卫柏舟很清楚之前买这座宅子的时候,花了不少银子的,别说田产地产了,就是嫁妆银子,他也没有啊。
“你闺女在您眼里是宝,在别人眼里未必就是宝,您捧在手心里疼着,人家可是拿您闺女当牛做马的使唤,你难道愿意看到这些?”
听了书言的问话,卫柏舟支支吾吾地回答不出来。
“好的人家看不上咱们,差的人家,我们看不上,又何必为了别人一两句话就瞎折腾,”书言笑得眼睛微微弯起,“咱们现在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好吗?大郎和二郎都不小了,女儿就想着多赚点银子,让他们两个说亲,您说呢。”
“可外头那些人……”
“女儿不出去便是了,”书言又是温柔一笑,“女儿不嫁人,又不碍着谁,等大郎说亲,我就去老宅子住着,把院子腾出来给他们住,我在老宅子也能清净清净了。”
许氏撇过头去,暗暗抹眼泪。
“爹,娘,你们别难过,”书言宽慰道,“嫁人不是女儿唯一的出路,不嫁人,女儿也能过得很好。”
“是爹爹无能,”卫柏舟牢牢地握住了书言的手,“只要爹爹在,定是不会让人欺负你。”
好说歹说,是劝住了找媒婆说亲的打算。
书言这才闲适地躺在院子里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