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行知看着张瑞苼离开,抬脚迈上卫家台阶,重新敲门。
陶伯见又是他,好言相劝,“我不知道莫镖头是怎么得罪我们老爷的,老爷的吩咐小老儿必须要听,还请莫镖头不要为难。”
“对不住,”蒋行知作揖,悄声道,“我不进去,麻烦陶伯给三郎带个话,就说我在腾云河的中段等他,有命案发生,他如是有胆子,直接来找我。”
陶伯为难得要拒绝,不想蒋行知转身迈下台阶,打马而去。
话传到三郎耳里,他犹豫不决,便好书言商量,“我昨个儿才放话说不要理他的,现在就听他的话去找他,会不会太没用了?”
“你觉得跟着他能学到本领,那就放下你的尊严,去看看又何妨,”书言连忙示意袁静备马车和斗篷,话都传到她耳里了,没道理不过去瞧一瞧。
两人装作要出游,带着了点吃的,便出门去了。
腾云河的中段不远处便是莫家村,无端端死了人,书言自是放在了心上。
到了目的地,尸体已经被大佬上来,并且盖上了白布。
“三郎,你要不要说说,这些人是怎么死的?”蒋行知示意成峰拉开白布。
三郎大着胆子走过去,好像之前的不愉快没发生过似地,“莫大哥,应该是溺毙的。”
尸体的肚子很鼓,稍微有点儿常识的,都知道是溺毙的。
蒋行知赞同地点头,又道,“你和阿峰去下边看看,还有没有发现?”
成峰便主动带上三郎往下游走去。
“黑衣人,指纹同之前一样,磨平了,”蒋行知待书言走近,便说了所发现的线索。
很显然,这些人又都是洛水的人。
“莫家村守卫森严,他们不敢才直接从村口过河,便从这边下去,潜水到村口再进去,是吗?”书言抱着斗篷的下摆,蹲在蒋行知的身边。
蒋行知侧头看过来,露出苍白的笑容,“对,这次洛水要对村里的人下手,逼我离开这边。”
没有想到洛水这么狠,好歹称兄道弟十来年。
“还好他的计划落空了,”书言打量了尸体,奇怪道,“这些人的手指甲很干净,应该是昏迷后溺亡的。既然洛书要针对村里的人,那不会迷晕这些人,可他们是怎么死的?”
这也是蒋行知想不通的事情。
成峰和三郎查了一大段路,空手而归。
张瑞苼只能先将尸体带回去义庄,以待查明。
既然是溺毙的,那就没有开腹的必要了。
“我晚上要留在这边,”蒋行知站起身,面带坚决道,“不查明真相不离开这边。”
这是他卸甲以来最大的威胁。
以前倒是想过这些,但是他以为最大的威胁会是皇帝,谁想到会是身边最亲密的兄弟。
“我陪你。”
蒋行满是错愕。
“很奇怪?”书言笑道,“受宠若惊了吧?”
“不,”蒋行知恢复常色,“你还是和他们回去,有消息,我再找你。”
“不用那么麻烦,”书言挨着他走近了两分,指尖悄悄地往他手心里钻,“我的地也在这边,不仅仅是帮着你查明原因,还有为了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