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从凤枝府来的,”张瑞苼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无奈坐下去容易站起来,“我们大人要回京述职了,要知府大人写折子,我们大人自然是要对他的门客客气礼让了。”
这听上去很合理。
刘大同这个蠢笨胖真是完全是非不分了。
书言掩了掩鼻息,漫不经心地问道,“那张捕头也以为只是礼让么?”
“我们大人其实是心思非常单纯的人,这些年虽然没有太多业绩,但是……”
“可惜今非昔比了,张捕头,”书言打断张瑞苼的话,“如今你妹妹是他的妾,你这个舅哥自然是为他说话了。”
说到这个,张瑞苼窘得脸色多了抹不正常的红色,急得辩解道,“卫娘子说这话那可不对了,我张某人绝对不是卖妹求荣的人,而是以腾云县的百姓安危为己任的。”
“那行,”书言挑眉问道,“如若刘大同不顾全城百姓,以满足一己之私,你又当如何?”
张瑞苼明白书言话里的意思,思忖片刻道,“打我记事起,莱茵人也时常来腾云县,但都相安无事,卫娘子不必过分担忧,许是个假消息也有可能,这一切等莫镖头回来再说,至于,若真有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伤害百姓,张某人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有你这句话便好,”书言姑且相信他,毕竟还需要一个人进出衙门。
“那我这般……”张瑞苼双腿发软,站不起来,“我记得卫娘子会开方子,可否……”
书言便招来袁静,小声嘱咐了几句。
袁静去了后厨,一会儿便传来一股很奇怪的气味。
随后,袁静端了只茶盏过来。
那气味便清晰了些,好像是东西烧焦的气味,可又看不到焦了的东西。
张瑞苼一口气喝完,然后盘腿打坐运气。
半刻钟后,他脸色便慢慢恢复了,扶着门框起身,虽然人还有些虚浮,但已经没了那种随时想要霸占茅厕的急迫感了。
“卫娘子的方子既然这般管用,为何不给我们大人以及……”
“张捕头莫要得寸进尺了,”高娣看不下去了,“我们娘子给你治好,不代表你是什么好人,而是你是那群糊涂蛋中难得还有一丝清醒的人。”
知道来找莫砚行,可不就是还有点清醒么。
书言眸中一抹轻蔑一闪即逝,“张捕头是聪明人,应该知道为何这次衙门会出这种事情?”
“为何?”张瑞苼问道。
书言怔了怔,真是没了说话的兴致。
张瑞苼焦急道,“我知道我们大人这段时间疏于县衙事务,可是其他人却都是紧守本分的。”
“疏于本分,尚可理解,若是通敌卖国,又当如何?”书言缓声之中多了几分厉色,“张捕头也是公门中人,难道没看出,这次衙门出事,许是有人故意给你们的一个警醒?”
对,便是她卫书言给的警醒,要让那刘大胖蠢看清楚,自己被人利用了都不知道。
想要安安稳稳地去京城述职,那是不太可能了。
“警醒?是何警醒?”张瑞苼狐疑道。
书言这才明白为何张瑞苼会在这衙门当差,而不往更高处发展,原来这人是个脑子转不过弯来的人。
“作茧自缚,”书言怀疑自己也是脑抽了,为何要和这么一个不会动脑子的人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