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郎连忙告饶,卫柏舟才松手,“没我的允许,不准过来了。”
“爹,那你为何在这边过夜?”三郎不明白,“不能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儿子又不是过来玩的。”
“你小子还顶嘴了,是吧?”卫柏舟一巴掌拍在三郎的后脑勺,“走,和我回家去,我倒是要看看蒋行知要玩出什么花花来。”
三郎委屈地跟在身后,“爹,其实莫大哥人也不错,对大姐又好,把大姐嫁给他,咱们也放心不是?”
“放心你个头,”卫柏舟没好气道,“那蒋行知先是退婚,后又伪装成莫砚行,这是欺骗,是人品不好,我怎么好把你大姐送到她手里?以后你大姐受欺负了,怎么办?”
三郎不懂这些,茫然地只搔头皮。
卫宅,书言听说蒋行知自己亲自过来说亲,忍不住笑,“他这般也不怕我爹爹对他更有成见么?做事情都得按规矩来,他没了规矩,我爹娘自然也不会按什么规矩来了。”
“我们主上是真急了,”袁静应道,“昨个儿若是晚来一步,我瞧着老爷就要直接把您许给那歪眼儿的了。”
“我爹真这么糊涂,我就一哭二闹三上吊,”书言捏起一颗红枣往嘴里放,“你方才说莫大哥一个人来的,什么东西都没带?”
“正是。”
书言把枣核吐出来,喝了口暖茶,便要出门。
袁静忙把斗篷给她加上,又给塞了个手炉。
到了花厅帘笼下,书言可见蒋行知端坐着,而上首位置便是娘亲。
“既然你不请媒婆说亲,那我也不客气了,”许氏言下之意是蒋行知不按规矩来,那她也不按规矩来。
蒋行知微微躬身作揖,“您说。”
说完,抬头便朝帘笼处望过来。
书言忙缩了回去,今日的他倒是比平时玉树临风了几许,发髻别了白玉簪子,身穿白色毛边锦袍,若不说他真实身份,还以为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这一想,心便乱了几分,也不敢偷偷看,生怕和他的目光再次撞上。
蒋行知又坐直了一些,含笑望着帘笼,既不失礼于许氏,又能偶遇书言的目光。
“那成,”许氏捏着帕子印了印鼻子,看向外头,沉声说道,“我们是嫁女儿,不是卖女儿,彩礼呢不需要太多,你给八万八千八百八十八两就好。”
书言听了这个数目,脑子里出现了五个‘八’,娘这狮子大开口的,还真是令人意外。
蒋行知正要应声,忽然听到脚步声。
卫柏舟匆匆而来,一夜宿醉,让他看起来十分憔悴,许氏看在眼里,恼在心上,没给好脸色。
饶是知道自己会被忽略,蒋行知还是起身见礼。
卫柏舟看都没看他一眼,朝许氏柔声道,“娘子,你们谈到哪里了?”
“我要了捌万捌仟捌佰捌拾捌两的彩礼。”
卫柏舟倒抽了一口气,随后对许氏竖起大拇指,“娘子高明。”
许氏不爱看他,歪过身去。
“怎么样的,蒋大将军?”卫柏舟一路回来问了三郎关于蒋行知的情况,听说他日常贫困心里就乐开了花儿,没银子提什么亲,一边儿去,“八八八八八两,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