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丁氏完全坐不住了，袖内的双手更是抖得克制不住，“大嫂教训得是，这样的刁奴实在是不值得我去为她说情。”
“二弟妹果然识大体，”莫淑云赞赏地点了点头，也起了身，看向书言，“说了半天连口茶都没喝上，你同我进去。”
书言福身应声，跟在莫淑云后头往帘笼那边走去。
蒋行知瞥了眼曹嬷嬷，跟着进去了。
蒋丁氏跌坐了下去，还未完全从刚才的事情当中回神，她捏着帕子，擦拭额间的汗意，碰到冰凉的手，又去端茶盏。
茶盏盖子发出滴滴滴的声响，手也没有办法停下来。
“二嫂……”三夫人蒋韩氏同样说不出话来，仿佛刚才那一幕不过是场噩梦，“她……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蒋丁氏将茶盏重重一搁，吩咐道，“换茶！”
贴身丫鬟月儿大气不敢出，端着茶盏去换茶。
二房三房的媳妇子和女儿生怕惹火上身，纷纷告退下去了。
蒋丁氏没留人，看他们走得差不多了，才对蒋韩氏说道，“这个莫氏不简单，我们实在是低估她了。”
“此话怎讲？”蒋韩氏装作不太懂地上前询问，看到新茶上来，亲自端着放在茶几上，“二嫂喝点热茶，凡是着急不来。”
“能不着急么，这儿媳妇儿还没进门呢，就管我要掌家权了，生怕在儿媳妇儿面前丢了脸面似地，”蒋丁氏去端茶，被烫了一下，更加恼羞成怒，挥手便将茶盏回到了地上。
身边的丫鬟被吓得犹如寒蝉若禁。
蒋韩氏顿了顿，目光从地上的碎茶盏抽了回来，讪笑着道，“二嫂莫要动气了，她这不是心里头不痛快么，咱们也都是有儿子的，谁不想有个称心如意的儿媳妇儿，你看着吧，她这是没办法对那姓卫的动气，就朝咱们身边的人出气。”
“你是说她方才这般如此是因为厌恶那姓卫的？”
“可不是么，”蒋韩氏小心翼翼地说道，“我瞧着砚行对那卫娘子也是维护，可那卫娘子若是不能生养，大房那一脉可不就此绝后了？”
蒋丁氏细思之下便觉得十分有理，“我就说呢，喊那卫娘子去她院里做什么，感情是不想怕我们笑话她连儿子都拗不过。”
“我看着呀，是她更担心砚行维护那卫娘子，这可是硬生生地直接打量，二嫂以为呢？”
蒋丁氏连连点头，“你这么说，我便觉得在理了，可惜我曹嬷嬷，居然因为个未过门的臭丫头而损了身子。”
“曹嬷嬷也到了年纪了，就让她就此养老得了，”蒋韩氏安慰道，“多给些银子便是了，二嫂也可添两个得力的人。”
“你这么说，我心里便舒服很多，”蒋丁氏恢复些镇定，脑子也跟着清醒起来了，“这般说来，我们也算是摸不到莫氏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什么样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婆媳两个……”蒋韩氏低声凑到蒋丁氏的耳畔轻轻说着，说完，又嗤嗤笑了笑，“这个卫娘子可是不会生养的，大嫂定是不会喜欢的，瞧着吧，有的闹闹。”
蒋丁氏听到大房即将有的闹腾，心里就无比闹腾，“去派个人过去瞧瞧大房那边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还是我去吧，下人哪里晓得这个，”蒋韩氏自告奋勇，“二嫂放心吧，保证给你办得稳稳妥妥的。”
“也好，可别露出什么马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