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兄弟,不用太客气,”洛水懒懒地往椅背靠了下去,翘起了二郎腿,“好男人志在四方,如何能窝窝囊囊过一辈子。”
蒋行知冷哼,“为打着为我着想的旗子为你自己铺后路。”
“可你我现在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于你于我都有好处,尤其是你的小娘子,将会在这座宅子里在这京城里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洛水越说越兴奋,眉梢飞扬,仿佛好像他自己已经站上了高位,“多少人巴结,多少人羡慕,多少人渴望,你难道没想过?”
“这不是我们要过的日子,我们只想……”
“砚行,人活着不为自己便会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洛水脸色蓦地一变,厉色道,“你以为你隐居有可以了吗?彦崇一直打听你的消息,就想着笼络你,我就问你,彦崇那样的人,你心甘情愿替他卖命?”
太子名讳彦崇,今年二十五岁,是皇后唯一独子,所以在彦崇十五岁及冠时便被册封为太子,而身为德妃独子的五皇子彦灏聪慧过人,是太子最大的威胁,为了保全,不得已假死,逃出宫去。
而他并不甘心就此放弃,于是带着下人去边疆,中途发现这些人当中有太子的人,便设计将整辆马车推下的悬崖。
到了北疆有了新的身份,开始了重新的人生。
太子无能,便又给了他机会,这才千方百计说服蒋行知为他所用。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一切如你所愿了,”蒋行知自知多说也改变不了事实,“彦灏,你把我逼到这个份上,我不介意与你说一句真心话。”
“你说,”洛水正了正身形,神色颇为认真。
“你做这么多,无非就是要我助你取得太子之位,”蒋行知心如明镜,尤其是在王家米铺布局了自己的人脉之后,也得知了太子的平庸无道,“你若成为太子,不以百姓为重,社稷为重,那太子的下场,便是你的下场。”
洛水一听,不禁喜从心来,起身便要抱蒋行知,“你果然是我的兄弟,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不管。”
蒋行知冷漠地推离了他,“从今以后,你我是君臣,不再是兄弟。”
洛水一顿,蠕了蠕嘴唇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有什么区别吗?”
“是兄弟你便不会把我拉入龙潭虎穴,”蒋行知生疏地离开半丈距离,拱手道,“君就是君,臣就是臣,不可越界。”
“你……”洛水语塞,半响才说道,“如此,便随你的愿吧。”
“阿锋,送客,”蒋行知吩咐道。
成峰现身,躬身示意洛水离开。
洛水深望了眼蒋行知,朝着大门方向而去。
成峰送完人回转过来,望着蒋行知复杂的脸色,道,“爷,真要替洛水这个小人卖命啊?”
蒋行知什么都没说,望着门口片刻,便往外头走去。
一路走到王家,门房通报后,他便被迎到了碧落院。
书言见到他颇为奇怪,这不过半个时辰,不至于这么急巴巴地赶过来。
看他神色不好,便收敛了开玩笑的心思,道,“碰到难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