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书言自然不会以为这人是喊她，便就没多大在意，谁想刚抬脚要走，身边一阵风吹过似地带动了她斗篷的一脚。
接着，面前站着个人。
书言定睛一望，颇为眼熟。
是哪里见过？
好像是将军府。
第一次去将军府时，除了大夫人主场作战之外，她这个客人一直都保持着客人身份的本分，老老实实地坐着，暗地里偷偷地观察花厅那时候里的人。
眼前这个比她矮了半个头的女子在左侧左下方的位置坐着，而她还梳着姑娘的发髻，那应该是二房的小姐了。
“好大的架子，”女子开口便是一声嘲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那户人家的千金小姐，所以才这般目中无人。”
书言嘴角勾起清浅的弧度，笑道，“姑娘此话怎讲？”
“我，你认识吗？”女子尖声质问道，“你敢说不认识我？”
书言微微眯起眸子，露出丝玩味儿，“小姐这么问我，想来是认识我的，不知道小姐怎么称呼？”
“我……你……”女子显然没想到书言还是不认识她，“我是……我是蒋家的四小姐蒋诗元。”
终于自报家门了。
书言笑着眼睛带着光，“原来是蒋四小姐，书言失礼了。”
嘴上说失礼，身形却没动。
她好歹比这位蒋四小姐年纪大，这长幼总得分清楚吧。
“诗儿，你们认识啊？”刚才在蒋诗元身边的女子走了上来，“方才我就觉得姑娘这身斗篷好看，想问问姑娘，这是打哪买的，我也想去买一身。”
普通到满大街都是的斗篷会吸引她们？
书言可没这么没有自知之明，“这是我小姐妹送的，具体哪家铺子买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抱歉。”
说完，欠了欠身，亦是抱歉。
接着便示意袁静和高低走人。
“卫书言，你果然是个没教养的野蛮丫头，我表姐好生与你说话，你居然这般不识好歹？”蒋诗元的骂声从身后传了过来，直冲书言耳膜。
野蛮丫头？不识好歹？
这么直白的侮辱人，书言也是第一次见识，这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应该会说的话吗？
这才是真正没家教的人！
书言回眸，含笑问道，“蒋小姐说我不识好歹？请问你给了我什么好处？”
“你……”蒋诗元怔了怔，接着道，“难道我们主动和你说话，不是抬举你吗？”
“原来是这样，”书言一副了然的模样，“高贵的蒋家小姐和人说一句话，都要人感恩戴德啊？我啊真是宁愿瞎了聋了才行。”
蒋诗元没想到书言这般不给她面子，“你知道她是谁么？她是我表姐，刑部侍郎的嫡长女丁仙仙。”
原来是正三品的掌管刑部的副长官的女儿。
难怪这么清高傲气。
“失敬，”书院朝丁仙仙颔首，末了问蒋诗元，“我可以走了吗？”
什么高贵的小姐，什么三品大员的女儿，在书言看来，也不过寻常尔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