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丁氏笑道,“卫娘子可真有意思,当着我们的面让奸夫闭嘴,难道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
“二夫人稍安勿躁,”书言目光骤冷,“先听听这位大叔怎么说?”
说着,书言从成峰手里接过银票,对打更人说道,“大叔好好说话,这银票就是你的了。”
“谢谢,谢谢,”打更人忙不迭接下,咽了咽贪婪的口水道,“就刚才,小的打完更之后要回家,那位小娘子……”
打更人指向蒋丁氏的丫鬟,说道,“她给了我一把小碎银子,让我照着她的话去做的。”
“你胡说,”丫鬟连忙跪在地上,作出要解释的样子。
“你的意思是你和卫娘子,什么关系都没有,是吗?”见蒋丁氏还要说话,莫淑云便拦了话茬,问打更人,“你为了银子,污蔑人家清白,该当何罪,可是知道?”
“瞧夫人这话说的,这天上掉馅饼了,小的若是不接着,那不是个傻子么?”打更人不敢看去上首,“再说了,刚才小娘子又给我银子了,那我就说实话好了,这样也不算污蔑小娘子,对吧?”
“岂有此理!”蒋丁氏指着打更人说道,“你当我们将军府的夫人是什么人,随便你糊弄?好好说话,昨晚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打更啊,”打更人道,“我就是一打更的,不打更能干什么?”
这一晚上的,天寒地冻,谁不是早早在屋里待着烤暖炉,可唯独有一种人没这个机会,那便是打更人。
他们要打更报时,让这一片的百姓知道时辰,也正因为这时间还早,街上没其他男子可供蒋丁氏的丫鬟花银子收买的,所以这丫鬟见到男子就给带进来了,也不问问是干啥什么。
“昨晚我因为担心出门在外,一宿没睡,是不是有打更声,我心里清楚得很,”莫淑云说完站了起来,走下来后站在蒋丁氏的面前,目不斜视地盯着她,“弟妹为了我们砚行好,我这个做大嫂的,很感激你,可你莫要做出这种荒唐的事情来,免得伤了和气,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蒋丁氏拽着绣帕,神情尴尬。
怎么叫了个打更的过来,这不明白地告诉所有人,她堂堂二房夫人冤枉未过门的侄媳妇儿么。
“你送我回去,”莫淑云经过书言身边时提了一句。
“是,”书言应声,跟随在侧。
“这一百两银子花得有些冤了,”莫淑云道,“蒋家以后你当家,要持家有道才行。”
“夫人放心,那银票只是暂时放那人手上一下,”书言应声道。
“嗯,你这败家的性子啊,得改改,”莫淑云投来别有深意的一眼,“太后和皇后说,你把砚行给的十万两都拿去开酒楼,差点没笑话死我。”
那十万两,是皇帝对蒋行知是否忠心的另外一种考验。
皇帝最担心蒋行知招兵买马和屯粮,最后得知全部被书言拿去开酒楼了,那才放心。
“谨记夫人教诲,”书言福身后起来,到了门口,莫淑云便不让她送了。
接着蒋丁氏和蒋韩氏走了出来。
蒋诗元的目光在书言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带着一丝懊恼离开,哪里还有昨日那份客气。
真是难为蒋诗元昨天还做了这么一场戏了。
回到花厅,成峰便迎了上来,“小姐?”
书言对成峰道,“送他回去,把银票拿回来,若不然,直接割了他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