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喃眼睛一眨不眨盯着王庸,深邃的眼眸就像是一汪深潭,逐渐变得如星河般广袤,散发出万千光芒。
狂暴的王庸不自觉被叶喃眼神吸引,他目不转睛看着叶喃,就像是发现了世界上最美妙的存在。
叶喃微微松了口气,这是族里传下来的一门迷魂类的术法,原理跟现在的催眠术类似。能够最快时间内催眠想要催眠的对象。
在古代这是祭司用来表示自己可以沟通上天的能力。
不过就在叶喃这一分神的功夫,王庸又开始了狂暴迹象。
注入的新型毒品简直就像是翻版的兵王心意把,瞬间让王庸丧失了理智。
“不要怕,你不要怕……”叶喃双手下压,抚慰着王庸。
然后退开几步,背对着月光,开始翩翩起舞。
同时嘴里哼着一首歌谣,如遥远天边浮起的一抹天音,悠悠而来,涤荡人们心灵。
月光洒在她身上,将她渲染成一抹幽影,伴随着清冷的光华旋转,旋转……
王庸眼神逐渐安静下来,似乎被叶喃的舞姿给吸引住了。
忽然,王庸眸子一亮,如一点星光迸发在瞳孔里,迅速扩散,充满整个眼眶。
如果走近便可以看清,其实那一点点的星光便是一个个月光幽影,无数的叶喃在里面跳跃。
良久,叶喃的舞姿渐渐变缓,舞动的衣袖在月光里慢下来,最终倾斜成一地流光。
王庸眼睛里的光芒也轰然碎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汪清澈。
“你是谁?”王庸开口问道。
叶喃没有回答,而是静静看着王庸,就像是看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一样。
半晌她才轻轻道:“你跟他们不一样,你身上有木依吉的气息。”
“木依吉”是佤族最高神灵,它似光、似火、似空气,无所不在,无所不能。“木依吉”掌握着人的生命。梦见它是吉兆,如梦见被它拉着走则是死亡的预兆。所以平时人的一举一动不能触犯它,否则就会遭到不幸。
佤族其他神灵全都是木依吉的儿子。分管不同的事务。
叶喃说王庸身上有木依吉的气息,那是很高的褒奖了。
王庸目光一闪,没有说话。
他看着叶喃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这个女子明明算不上漂亮,只是路人水平。可眼睛里一旦出现她的身影,就会情不自禁被她身上的一种气质吸引,觉得这女人便是姑射真人一般的仙女。
姑射真人是掌雪仙子,庄子在《逍遥游》里描写她:“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淖(绰)约若处子。不食五谷,吸风饮露。乘云气,御六龙,而游乎四海之外。其神凝,是物不疵疠而年谷熟。”
叶喃给王庸的感觉便是这样,“天姿灵秀,意气殊高洁”。
“你是谁?”王庸再次开口,执拗的问到这个问题。
叶喃微微一笑,坐到了王庸身旁的地上,双臂抱着膝盖,语气柔软的道:“我叫叶喃。”
“叶喃?”王庸茫然重复一遍这两个字。
这不是汉族姓名,这是佤族一种特殊的取名方法。
佤族盛行父子连名制。佤族的名字分两部分,第一部分是排行,第二部分是本名。两个部分组成一个人的真名或者全名。男子的排行是长子叫艾,次子叫尼,三子叫桑,四子叫赛。女子的长女叫叶,次叫伊,三女叫安。
叶喃的叶不是姓,实际上是一种名字的昵称,代表她是长女。
而喃则是佤族女孩比较常用的一个名字,这在佤族语言里表示一种非常美好的意向。大抵跟汉族给女孩子取名叫做“X雪”类似。
“啊!”忽然王庸难受的呼叫一声,胃里翻江倒海,身体深处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传来,一遍遍的刺激着神经末梢。
就连军队的训练都没能让王庸如此难受过。
“你被他们注射了月光,这是一种很厉害的毒品。一般人根本就受不了如此强烈的药性,可你承受了下来。”叶喃看见王庸模样,解释道。
“毒品?他们为什么要给我注射这个?”王庸有些不解。
大猫背叛了子玉风晴,难道不应该直接将自己杀掉,或者说交给背后的人吗?
怎么还会把自己带回这个寨子,甚至注射了新型毒品?
曾经参与过缉毒的王庸明白一个新型毒品有多么昂贵,这种毒品连他都影响到了,研发成本肯定更高。
可以想象一旦投放市场,会制造多少瘾君子。恐怕吸食一次,都不需要第二次,就会离不开这东西了。
“这是他们控制人的一贯手法。当你上瘾之后,就会哭着求着要他们给你毒品。从此以后你就只能变成他们身边的一条狗,帮他们咬人。”
叶喃语气冷冽,目光中带着一抹嘲讽。
王庸被那抹嘲讽刺激的有些不舒服,他皱眉反击道:“那你呢?你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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