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满意的嗡鸣一声,嗖的钻回心月狐软剑之上。
而仅剩的那团雾气,也随着白狐的身形渗入剑身,消失不见。
剑身内,一只通透的白狐图案悄然流转,然后消失不见。却是比之前清晰了许多。
与此同时,王庸脖子上的七窍玲珑吊坠,也发出一阵轻轻的红光,像极一个人类在得意的眨眼。
只是这一切王庸都没看到,他只看到了心月狐软剑刺入阴阳二气之中后,阴阳二气就消失不见了。
跟看一场光影舞台剧一样。
顷刻间,静室恢复如初,除了大战过后的王庸跟金基龙,其他一切都跟之前没什么两样。
“吸收剑气?”王庸瞠目结舌。
他只知道这把心月狐软剑牛比,至于牛比到什么程度,他也说不上来。更别说这把剑的来历、作用、上一任持有者了。
这把剑完全就是天上掉陷阱式的,出现在王庸手里。
现在看来,这把剑似乎还有一些王庸不知道的秘密。
不过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总之好用就行啊!
比如现在,王庸不就成功占据了主动,成了那个主宰金基龙生死的人?
金基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他更加惶恐。
前一秒,王庸虽然可以先一步杀了他,但是王庸也会死。
但是现在,王庸完全可以单方面虐杀他,而王庸仍旧活着!
金基龙今天的计划全盘失败,反倒是沦为了王庸的剑下囚。
“是不是很紧张?”王庸带着一抹戏虐的笑容,问。
金基龙不吭声。
“哦,已经紧张的说不出话来了。”
“……”金基龙想要骂娘。
他纵横南韩武道界这么多年,生死战也打过无数次,怎么可能会一点出息没有的紧张到无法言语?
“要杀便杀!废什么话!死在你剑下也不冤枉,只是可惜了我大韩民族百年国运,要落入尔等宵小之手!”金基龙恶狠狠道,倒是颇为硬气。
王庸呵呵一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之意。
“百年国运?我发现你跟李在先一样天真。哦,不对,李在先是故作天真,而你是真的很傻很天真啊!”
“你说谁?”金基龙怒道。
他一个堂堂跆拳道宗师级人物,被一个末学后辈教训“很傻很天真”,能不生气?
“李在先故作天真是因为他已经骑虎难下,他想要成为帝王师,想要成为开宗立派的圣人,即便发现他错了,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而你呢,你也想成为帝王师吗?只是总统先生好像并不怎么喜欢跆拳道呢!总统先生更喜欢的是权力,跟能够让他坐稳权力位置的人。”王庸道。
金基龙眉头微皱,他听不懂王庸的话。
“你觉得现在的南韩是你想要的南韩吗?被你们引以为傲的韩流娱乐圈却是一片混乱,堂堂富家女也会被威逼胁迫侍奉客人,大佬们开办娱乐公司的目的,更多是豢养一批取悦工具,结交达官贵人;商界更是不在话下,似乎光是今年就被查出三位大型企业会长违法犯罪呢;政界更是不必说,斜教闺蜜,暗地干政,这么多任总统竟然只有一人得以善终,其他无不是因为某些原因检举下台;军事,哦,这个南韩没有。至于民众,更不必说,除了借着胸中一团情绪上街请愿以外,似乎也不会别的了。”
王庸就跟一个冷漠的旁观者一样,将南韩这些年的乱象一一道来。
每说一件,金基龙的心就跟着下沉一分,到得最后,金基龙竟然蓦然产生一种南韩暗无天日的错觉。
更关键是,他还没法反驳。因为王庸说的件件属实!
这样的南韩,是他想要看到的南韩吗?
王庸见金基龙沉默不语,冷哼一声,又道:“原本这些东西都算是一个社会正常产生的问题,只要经历过一阵洗刷,民智开启,自然就会正本清源。可最可恨的是,某些人为了维持自己帝王师的梦想,不惜牺牲整个南韩未来,让南韩民众自绝于历史。历史是一面镜子,能够照亮一个民族的所有缺点。去汉化,却使得南韩民众不识汉字,无法从千年的历史中吸取教训,看清迷雾下的真相。自然变得愈加愚昧,利于统治。看看现在南韩民众,再看看这些年南韩媒体报道的倾向,是不是如我所说?”
金基龙的心已经沉入谷底。
他面色灰败,心如死灰。
这种感觉比王庸一剑杀了他,还让他难受。
尽管不想承认,可是他明白,王庸说的对。自绝于历史,就是自绝于未来。
李在先的道路,不啻于一剂饮鸩止渴的兴奋剂啊!
“唉!”金基龙长叹一声。“杀了我吧,这样对我反倒是一种解脱。”
王庸冷眼看着金基龙,手中长剑缓缓递上前。
金基龙闭上眼睛,准备受死。
谁知这时却听王庸说道:“你想求死,我偏不让你死。我会让你看着,看着十年、二十年后的南韩变成什么样子!也许已经烂到根子,无药可救;也许会有人站出来疾呼呐喊,重建新的体系。只是不管怎样,那时候的华夏,却一定远远将南韩甩在了身后,再有一千年都追不上!”
“你……”金基龙满眼震惊,不敢相信王庸就这样放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