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风细细的眯起了眼睛,看到之后,心里大惊,甚至想立马拨马而逃,那面旗上写着豆大的“方”字,而那一条黑线细细看到,是一百来个穿着黑甲,面上也带着黑色面甲的骑士,背后背着连弩,手里握着短刀,就静静的站在平原高处俯视他们,那种从黑色面甲里透出来的眼神,让姜若风整个人不寒而栗,这是一只令人胆寒的精骑兵!为首骑在马上的一人正神情从容,穿着一袭宽大一尘不染的青衣,夕阳的血色降临,仿佛把那袭青衣也染的血红。
他身边一个轻骑喊道:“不好了,将军,你看后面!”
姜若风回头一看,身后也出现了一条银色的线,但是这条线要比之前的黑线粗的多!红色的将旗在风中猎猎作响,上面写着:“苏!”原来苏定方本来已经搬兵回蜀中了,但是又想了想不对劲,在路边看到了那个被连弩射杀的轻骑兵,心知姜若风避过他之后又追过来了,不放心催动五千轻骑追了上来。
前有方炎,后有苏定方,两人的骑阵就像是两条捕猎的线,把姜若风这三只长途奔袭的倦狼围在了中间。姜若风的心像是沉入了冰水之中,他咬破了嘴唇,今天不管怎么样,他是死定了!不如趁这个机会斩杀了虎头和车上的瞎眼老妇,也不枉给荆王陛下一个交代!哪怕是用生命!
姜若风想定,没有在管身边两个已经毫无战意的轻骑兵,低声怒喝,驾着胯下战马继续一往无前!追逐马车,站在远处的方炎看到了,微微抬起了手,身后一百骑兵都看着自家侯爷,胯下的战马也嘶鸣不已,就等着一个冲锋,消灭了这平原上的几个轻骑。
但是方炎身边的长宫南拨马而出,走到方炎身边,看着远处还在狂奔的马车:“方候爷好意心领了,这一战还是让我自己来吧?”
方炎看了他一眼,卧槽,我带这么多人来,就是为了装比的好吗?带着这么些精兵良将你现在居然要自己上场?那本候带着人来干什么?方炎有点沮丧,但看了看长宫南身上缠绕的纱布,昨天自打长宫南自得知这个消息之后,昨夜加上今天骑了一天的快马,长宫南身上的伤口又崩裂了,几次要从马上掉下来,但是却不允许别人扶他,一双眼睛变得血红,嘴唇干裂,长宫南是想亲自通过这一战了解他和荆王李元景的关系,方炎长叹了一口气,长宫南太要面子了,甚至可以说是一种武者的尊严,但也正是因为这点,方炎废了这么大功夫让虎头去涉险,也要从荆楚之地救出长宫南的瞎眼老母。
方炎放下了手,点了点头,长宫南从腰间抽出佩剑,低喝一声,驾着马从高处冲了下去,那匹枣红马在夕阳下就像是一道红光,长宫南就像是一个没有退路的死神!!!
虎头见状拨开马车,长宫南转瞬既至,长宫南不管自己瞎眼老母能不能看到,还是拱了拱手说道:“母亲,儿子来迟了 ,让你担心受怕了,你且到后面休息一下,儿子去去就来!”长宫南的老母许久为听见自己的儿子的声音,突然听到了也是老泪纵横,点了点头。虎头驾着马车快速朝着方炎的战阵而去。
姜若风看到方炎战阵里面出来一匹快马,刚开始因为夕阳光线的问题还看不太清,但是等到了近处,越看越心惊,这不是长宫南吗?姜若风惊讶的喊道:“长将军,你没死?!!!”他们一直以为长宫南是死在方炎手下,所以怕是方炎拿姜若风的老母做文章,所以要斩草除根,谁知道长宫南还活着?
人走茶凉,兔死狐悲,殃及池鱼,长宫南对荆王李元景可以说的上是忠心耿耿,但是谁料到会有今天?
到了这会还说什么呢?自己亲眼目睹荆王的人追杀自己的母亲,长宫南本来对荆王李元景还抱着的那一丝希望也完全破灭了,长宫南扬起了手里的剑,手起剑落,割下了衣袍的衣角,慢慢的扔在了脚下的草地里:“ 以前的情分今天不会在纪念了,今日再见就是仇敌,今天就让我亲手做个了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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