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虎走向被撞翻的黑色轿车,车里的李二倒转着身子,系着安全带,身上不知从哪流出的血,顺着脖子倒流过脸颊,又从额头头发上流下来,看样子伤的非常重。
李二的伤很重,但还没有死,还勉强能动。李二伸手费了很大的劲解开了安全带,从车座上掉下来,浑身颤抖地从车里面爬出来,手机先滚出来,刚才和王度的通话还没挂断,里面王度还在喊：“喂，喂，李二,怎么了,发生了什么,李二。”李二伸手想去拿手机,烈虎走过来一脚踩在电话上，咔一声，电话被踩扁。
李二颤颤巍巍从车里爬出来，烈虎就站到李二面前,李二艰难伸手扯住烈虎的裤子,费力地抬起头颤声问道：“我老婆和女儿呢？”
烈虎:“你猜?”
李二央求道:“二虎,我求求你放过她们,这都不关她们的事,她们是无辜的。”
烈虎似笑非笑地道:“无辜?她们能有我哥无辜吗?你老婆女儿有事你要救她们,我哥出事了谁来救。”
李二:“你哥的死是我一手造成的,跟她们没关系,如果你非要报仇,我愿意一命陪一命,只要你放了我老婆和女儿,要我怎么样都可以。”
“晚了,来不及了，二哥,嫂子和小侄女让我转告你，她们对不起你，先走一步了。”笑面虎在李二身边蹲下来,声音出奇地温柔,脸上的表情也极其温和,可不知怎的,从烈虎嘴里说出来的话,每一个字都都透着让人背脊发凉的寒意,
李二看着烈虎的眼睛,眼神由祈求变成绝望,由绝望变成怨毒,李二的老婆女儿对他来说几乎比命都重要,烈虎竟然真的杀了她们,可想而知,李二内心有多痛苦。李二崩溃了,用本就已经所剩无几的力气,不顾一切地去抓烈虎:“你，你这个混蛋，我跟你拼了。”
可李二的伤太重,连站都已经站不起来了,还能对烈虎有什么做什么?
烈虎动也不动,任由李二撕扯自己的衣服,烈虎向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已经杀了人家全家了,还能不让人家抓自己几下发泄一下?烈虎接着说道:“二哥,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是二哥你做局害死了我哥,虽然不是你亲手杀的,不过也没差了。也许你认为是你做的你该来赔命,不过我却不这么想。因为我不像你,有家有室,有老婆有孩子,我没有,我只有哥哥弟弟,对我来说害死了我哥就等于害了我在这个世上最亲最爱的人。所以,害死了我的亲人让我痛苦,我也只有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你也体验一下这种失去亲人的痛苦滋味,这才更公平一点,你说是不是?”
李二看向烈虎,眼神变的复杂,似乎恨烈虎,似乎又觉得烈虎说的也完全不无道理,自己设局算计烈家兄弟,以致害死烈虎的哥哥烈龙,烈虎回来报仇杀了他老婆女儿,这也说的通,李二很奇怪的顺着烈虎给的思路去想。可这岂不等于是他亲手害了自己的老婆女儿吗,一时间李二不知道该去恨谁。
烈虎笑了笑,可脸上笑意全无,接着道:“二哥,你放心,二嫂和小侄女死的并不痛苦。二哥你是知道的,我笑面虎是一个多么怜香惜玉的男人啊,二嫂是那么美那么性感的一个女人,身材那么好,皮肤那么白嫩,小侄女又是那么一个天真可爱的女孩,我真的舍不得,也不忍心下手,要不是我要报仇实在没办法,我是绝对不会伤害她们的。我先送走的是小侄女,当时我就在想,二嫂一定很舍不得小侄女,虽然我不得不下手,但怎么也得慢点下手,让女儿在母亲的眼中多留一刻是一刻。”烈虎再描述着一件残忍的事情,却还能把它说成像是在做一件善事似的,而且说的声情并茂,面不改色。
烈虎接着说道:“我的刀就在小侄女的身上轻轻的划了两下,小侄女可能太疼了,哭叫出声,为了不让小侄女叫出声来,我又在小侄女的脖子上轻轻的划了一刀,小侄女果然安静了很多。这个时候嫂子就那么爱怜的看着她啊,眼泪一直在流,恨不得那刀是划在自己身上,我看着心痛啊,可我又无能为力,所以我惟一能做的就是真的让她感同身受,我只好又在二嫂的身上轻轻的划了几道,让她也能同样感受到小侄女的痛苦。不得不说,二哥你真的很有福气,二嫂都三十多了吧,人还是那么美,全身上下的肌肤仍是非常白嫩光滑,真让我下不去手,但没办法,虽然我有怜香惜玉之心,杀兄之仇却不得不报。二哥你放心,虽然我划了她们几刀,但还不是特别致命,如果救护车来的及时的话,一定还能留口气见到医生,或许她们现在还没死也说不定。”
李二心在发颤,心在滴血,烈虎竟然让自己的老婆的女儿面对面看着对方痛苦的死去,他老婆和女儿都是无辜的啊,何况他女儿还只是一个几岁的孩子,这是一个怎样的变态,竟然对无辜妇女小孩做如此残忍,如此丧尽天良的事。烈虎怎么下的去手?这么残忍的事他都干的出来,烈虎简直不是人,是魔鬼。
李二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想要去抓烈虎,心里想着就算报了不仇,咬也要咬烈虎几块肉下来。可李二伤的太重,试了几次,手却怎么都抬不高。
烈虎看李二什么也做不了,竟然“体贴”地把腰再弯一点,身子再低一点,让李二抓到,李二伸手抓住笑面虎胸前的衣领,可他现在还能做什么呢?自己连握紧拳头的力量也没有了,哪里还有力气报仇。
笑面虎:“对不起,二哥，从仇敌的角度来说,我是复仇,这看似没什么错。可从另一个身份来讲,我是你的保镖,有保护嫂子和小侄女的义务,可我却没能保护好嫂子，这都是我的错。不过，二哥你放心，既然嫂子和小侄女都已经不在了,做兄弟的又怎么会忍心让你一个人孤苦伶仃的在这薄凉的世上呢，我会送你去见他们，你们马上就能一家团聚了，黄泉路上有老婆和女儿陪着，真是让人羡慕，二哥，你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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