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上云忽闻院子里“吱呀”一声,便朝易君浩道“好像有人进来了”。
随即很快便传出来了似是男人的脚步声,易君浩立马飞步到窗前向外窥视。一看见来人便口中气愤着喃喃道“果然又是那个冰块脸,怎么都甩不掉,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难缠,这般隐密之地也能找到,看来我还真小看他了”。
他快速过去将衣上云从床榻上揽起,却不想衣上云迅速起身下榻后终究体力尚未恢复,一个踉跄险些跌趴在地,易君浩瞬势将其揽腰拥紧贴至自己身前来。
而恰在此时,轩辕翰推门而入。见到易君浩揽着衣上云的小蛮腰贴在自己身上,他双眼立马瞪大一寒,充满了十足渗人阴冷的杀气。
只见他迅速扬起刚进门时手中早已预备好的佩剑,朝着易君浩正中方向不偏不离的刺去,而衣上云见势更是伸出双臂急急一个转身用自己瘦小的身躯恰好挡在了易君浩的前面。
轩辕翰见她以已身似是本能的替易君浩正面挡剑立马剑锋偏转却已然来不及,剑尖直刺入了衣上云的肩部,鲜血瞬间从她那单薄而又陈旧的冬袄里渗了出来。
“丫头”易君浩瞪大了眼睛吃惊地大叫。
轩辕翰亦是大惊失色,连忙拔剑上前去一把将她的身子夺回拥住紧紧揽入怀中。
“殿下,不要杀他,让他走”衣上云落地的第一时间里竟然还是在帮易君浩求情。此时她脸色煞白瘫坐在地上,轩辕翰揽着她心疼异常地看着怀中的人儿。
只见他抬眼却没有看向易君浩,只怒声道“还不快滚,等本王后悔吗?”
衣上云一只手捂着剑刺的伤口,眉心皱起用几近哀求的眼神望着易君浩示意他速速离开。
外面程良等人亦是听到这边的动静声,正急急赶过来。
易君浩意识到这种形势对自己很不利,于是瞪大眼睛皱了下眉便无奈地快步夺门离去。衣上云亦是终于耐不住这接连而来的伤害再度晕了过去在轩辕翰的怀中。
“云儿,云儿”轩辕翰见她已然昏迷,一脸担忧地呼唤着。
“殿下,属下来迟”程良带人一进到屋内,便看到衣上云肩部的一大滩鲜血淋漓惊道。
轩辕翰将她一把横抱而起,一出门便揽着衣上云急急上马朝着秦王府策马而去。程良一脸惊愕,亦紧随而归。
不知不觉,天已经快亮了。
秦王府轩辕翰的寝殿明月轩里,梅汐媛依旧端坐榻边等着她的夫君。
她已经整整等了一夜,等他回来与她共饮合卺酒,然后洞房花烛。
忽闻“吱呀”的开门声,她欣喜着重新整理端坐好。
只见赵嬷嬷走了进来,一个晚上她已经进进出出数回了。每次梅汐媛都闻声会重新整理端坐好,但每次到最后都只是赵嬷嬷而已,随即便都只是她失望着叹气不语。
“王妃,歇息一会吧”赵嬷嬷心疼地安慰道。
见梅汐媛不出声,赵嬷嬷便怒道“这个西秦秦王,真是太过份了。大婚之夜,竟敢如此怠慢我东宁国公主,老奴一定要将此事禀告陛下和皇后,让他们做主”。
“赵嬷嬷,万万不可”梅汐媛坐了一晚上,此刻终于开口说话了。
“公主,昨日大婚,西秦秦王不出面亲迎也就算了,洞房花烛夜竟然连面都不露,这如何让人能忍?这不是诚心给公主难堪,给东宁国难堪吗”赵嬷嬷气道。
“赵嬷嬷,既然西秦秦王八抬大轿已经将本公主迎入秦王府,本公主又怎么能轻易再出去。况且既然已经入了喜房,不管怎么说,我和他都已算是夫妻,夫妻之间的理又如何理得清呢”梅汐媛意味深长地说着。
“可是公主,您自小到大只受过万千宠爱,何曾受过这般委屈呢”赵嬷嬷义愤不平地边说边拭起心疼的眼泪来。
“嬷嬷不必多说,人总归要学着长大,也必须长大,本公主总不能永远被父皇母后捧在手心里宠溺一辈子。我和秦王来日方长,又或许他真的是被什么事牵绊住了也未可知?”梅汐媛还存着一丝希望的自我安慰着。
随后,只听到屋内赵嬷嬷的一声长叹。
红烛燃尽,终于天亮了。
梅汐媛自己掀掉头上盖着的龙凤刺绣纹案大红盖头,缓缓抬起头来。
终于看到了这个让她无数个日日夜夜里魂牵梦绕的寝殿,尊贵、庄严、又不失舒适与奢华。
她轻轻挽起袖子来,久久触摸痴痴地看着玉臂上那红点,那颗耀眼的朱砂痣。
陪嫁的侍婢正在赵嬷嬷的陪同下贴心的帮梅汐媛褪去极致华贵的大婚妆容,准备着稍后进宫面见西秦太后谢恩。
忽然,她拿起床榻上的那方洁白无瑕的落红白帕凝视了许久后,交给赵嬷嬷,赵嬷嬷伸手接过去颔首收好。
这方落红白帕等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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