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就没想到今夜会发生这样失控的事来。明显,今夜易君浩的设计很是成功,成功地摧毁了他多年以来的沉稳内敛的意志力。
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女人面对这种事情,竟如此看的开。
正常来说,一个尚未出阁的女子与一男子发生如此亲密的肌肤相亲之事,这般有损名节的事,此时不应该都是极为忐忑不安的吗?……
忽然,一种莫名的伤感和疑虑油然而生,莫非是自己看错了她,这个女人的本性就是如此放浪不羁……
不过,无论如何,她刚才竟然把他当成了那个魏明轩!原来,今夜本王只是那个人的替身。
真是不可饶恕!轩辕翰心里狠狠道。
不过,即使如此,如今一切也都已经晚了,她既然惹火了本王,那一切就不由得她了。
就在他满腹怒气冲冲,准备转身要狠狠警告她一番时,眼睛的余光却突然瞥见她侧躺在参天的雪松树下,一动不动。
“云儿!”他急急回首朝其大喊一声,随即三步并做两步飞快的跺身到衣上云的旁边,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紧张而又惶恐地深深蹙起眉头一边轻轻晃了晃她,一边继续唤道“云儿...云儿,醒醒,醒醒啊,你怎么了?”
然衣上云却依旧眼睛紧紧闭着,丝毫一动不动。
此时,轩辕翰的心里怕极了,他只不过是吻了她而已,怎么会这样?
方才他是恼她,恼她又蠢又笨,这么久了竟一点儿都感受不到他的心意,让他患得患失;恼她今夜如此重要的时刻,有如此浪漫的景致,她却陪在另一个人的身边;恼她方才软绵的柔情似水不是心甘情愿的被他所疼所吻;恼她为何心中至今都放不下那个叫做魏明轩的人。
甚至因此,他方才还想要以此来折磨她一生一世。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是真的想要责怪她,他如何舍得。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他想看她一眼的时候,抬头便能看见;只要她回头,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也不追问,把一切只单纯地当做她的过去;只要她愿意,他可以用生命去换,给她想要的一切。
……
于是,他鼓起勇气缓缓伸出手去探了探她的鼻息,这才稍微缓了口气。显然,鼻息是有的,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纳闷了。
再看她一眼,这才发现原来她方才的一身凌乱都还尚未来得及整理好,就已晕倒在地。
于是,他亲自动手,用那大而有力的一双这天下最尊贵身份的手,替她扣好那几颗被自己意乱情迷下,解开来的金鱼盘扣,最后再将其斗篷也系好了,再整理了她有些凌乱的一头乌发,这才一把将其横抱起来往前走去。
山下百草堂薛掌柜停留马车的边上,薛掌柜已与程良、易君浩一起心急如焚地等待了许久。
明明是轩辕翰驾着极好的轻功带衣上云先行离开的,反而他们步行的早已经下山来了,却久久不见那俩人的身影。
易君浩着急地在俩人面前来回踱步着。
忽然,他看着程良的眼睛,愤怒地警告他,说道“你家主子要是敢动本谷主的丫头一根汗毛,本谷主大年夜定拆了他的秦王府,将他碎尸万段。本谷主可一点儿都不在乎他是何身份!”
说完用他那双极致妖艳的桃花眼狠狠瞪了他一眼,朝其冷哼一声。
程良心中本也着急着,倒不是怕轩辕翰会出什么事,而是不知他和衣上云今夜又会发生些什么?
他这个主子对那丫头似是已经越来越上心和没有自制力了。可那丫头总是笨笨地惹恼主子,主子一恼,他也自是不得好过,就连大声说话都不敢。这大过年的,他可不想过的郁闷憋屈。
可被易君浩如此明显的警告与挑衅,程良心里亦是不甘示弱,他挑眉道“谷主怕是搞错了吧?这我家殿下方才在山上刚刚说过,难道谷主这么快便忘了?我们殿下明明说的很清楚,这衣上云无论是作为御药房的药女,还是即将入秦王府为王府的医女,可永远都是轩辕皇族的人。这何时变成了谷主大人您的丫头了?”
易君浩一听,气的连拳头都握紧了,还没等他开口,程良继续挑衅道“对了,程良只不过一介武夫,读书少。敢问谷主,这丫头又是什么称谓?谷主既然说衣上云是你的,可有什么凭证能证明?”
“你……”易君浩顿时气的哑口无言,随即怒目着朝其甩了甩衣袖,侧过身去,不想再看他。心想,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便有什么样的随从。
这时,一旁的薛掌柜端着生意人似为与生俱来的一脸和气,劝道“俩位切莫动怒,切莫动怒。这大过年的,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今夜夜景不错,想必秦王殿下和衣大小姐去哪儿赏景了,也未尝不可?我们不妨再多等一会儿,无碍...无碍!”薛掌柜温和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着。
忽然,远远的有个人影渐渐朝着这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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