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玉娘已经完全可以自己捧着茶碗了,衣上云便腾出手来,替她把了把脉。惊道“你中毒了,看样子应该是一些不同的慢性毒,日积月累堆积起来而成的一种巨毒。”
就在这时,“吱呀”一声,暗室的门忽然被再次打开,一束久违了的刺眼的微光照射下,尘埃飞舞,随之缓缓现出一个高大伟岸的男子身影来。
“掌灯!”男子笔挺地直立在门口,沉声命令道。
随后,便立刻有一侍卫手执着一盏油灯进来,上前将密室里四角的所有油灯一一引燃。
密室里即刻前所未有的一片灯火通明。
男子这次是独自前来,亦并没有戴面具做遮掩,玉娘自是尚且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只在许久后,渐渐适应了这片光亮环境后惊异道“你是……怎么是你?”
还未等男子开口,衣上云先起身来愤愤开口骂道“混账王八蛋,骗子,你竟然把本姑娘关在这样的地方,如此讲话没有信用,还妄想跟本姑娘合作。背信弃义、卑鄙无耻,这辈子你都休想。如今,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
拓跋泽单手负后,闻之嗤笑一声,反道“哼,衣大小姐,你以为本皇子真的相信你会心甘情愿乖乖跟本皇子回北烈么?本皇子倒是想问问姑娘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原来你就是北烈国皇子,亦是这万娇阁的阁主。你为什么要骗我?”玉娘这才恍然大悟的明白过来,低声喃喃道。
“你身上的毒……”拓跋泽闻此,这才似是心中颇为愧疚不安而又满腹难言之隐无法开口地看向了玉娘的脸。
可就在这明亮的灯火照耀下,当他一看到玉娘红润健康的面色和极为有神的精神头时,拓跋泽急急近身上前来半蹲着一把捉起她的手腕迫不及待地便替其把起脉来。
半晌后,似是心中已对此确认无疑,他忽然怔起眼睛看着她惊声道“你的毒…竟然解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玉娘看着他惊讶的眼神,一把狠狠地抽回此刻自己被他紧握着的手,苦笑道“哼,原来,你也知道我中毒的事;还是,你一早就知道我中毒的事;亦或者……这本来就是你北烈国大皇子拓跋泽一手所为?”
面对一个自己想爱又不能爱的女子的质问,此时此刻,他自是无颜以对。哑口无言的沉默,或许亦是他此时最好的回答方式。
然忽然间,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将目光移向衣上云的眼睛,说道“是你?你是如何解得了这美人血之毒的?”
“什么?美人血?”听到拓跋泽这句话,衣上云方才回神抬眼亦看着他的眼睛惊讶到,这世间竟然真的有美人血存在。
稍一回想,拓跋泽说是我解了美人血的毒,可我方才也只是把脉确定了玉娘中毒的事实而已,并没有做什么啊。她赶忙也重新又一次替玉娘把了脉,果然,她的脉象平稳缓和,跟刚刚她摸黑所把的脉象一点也不一样。
这时,她的目光移向了自己手腕的伤口上,这才感觉到一丝疼痛,随即在自己的裙摆上扯下了一道,简单包扎起伤口来。
忽然,在明亮烛火的照耀下,她清晰地瞥见了玉娘刚饮水时候所用的那只白瓷茶碗里,那剩余的竟已被自己鲜血染红了的血水残渍,心中顿时一惊,口中喃喃地疑惑道“难道是,是我的血……”
拓跋泽隐隐约约只听到了她喃喃之中的只字片语,随即望向她问道“什么血?”
衣上云这才回神,却又连忙扯谎打断了他的追问“喔,我的血,这里黑灯瞎火的,我不小心摔了一跤,打破了茶碗,割破了手腕,流了很多血,你看……喔,我的头…好晕,头好晕,好晕……”
说着,她便亮出自己刚刚包扎好的那道还渗着鲜血的伤痕,接着又佯装着去按摩起自己的两鬓间来。
一旁的玉娘信以为真,连忙站起身来将她搀扶着坐了下来“衣姑娘,是不是刚才的伤口所致,赶快坐下来歇会儿,仔细身子。”
随即露出了一脸的担忧之色,然衣上云避过拓跋泽的眼睛悄悄朝着身旁的玉娘使了个眼色,玉娘这才明白了过来。
然拓跋泽心里现在入神专注思考着的则是,玉娘在这密室里关了这么久都好好的,这衣上云一进来,美人血便被解了,傻子都能猜到,这毒一定是她解的没错。可她究竟是用什么解毒的呢?
原来这个女子真的是个极为神秘的解毒高手。她竟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便将这世间几乎是无解的美人血之毒都可以解的了,看来这次真是得了个宝。
将她带回北烈一定不会错,哪怕她目前还不愿意为他所用,可他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想通的。到那一天,他便如虎添翼,必将囊括四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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