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欢儿,你好糊涂啊,你怎么能留她一个瞎子独自在家里呢,她若是有个什么闪失的话,老身我可就成了这西秦的罪人了啊!”老妇人激动地说道。
“那...那怎么办?是若曦她自己说,她早起后,已经感觉恢复了些许光感,所以我才...才……”欢儿顿时亦惊慌失措道。
“赶快回去,快点!”老妇人说着,便激动地挣扎着欲要站起身来。
欢儿见了忙上前去伸手将其按住,一脸茫然不知所措道:“老夫人,您不要激动,若曦她福大命大,相信她一定不会有……”
“啪……”岂料尚未等欢儿将话说完,老妇人气喘吁吁却依旧使出来一记重重的耳光,先冷不丁地落在了欢儿早已伤痕累累的稚嫩小脸上。
接着,她抚着胸口忿忿对其责备道:“欢儿啊欢儿,你跟着老身已不是一日两日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你是越来越忤逆了。老身的话,你竟都当做是耳边风了吗?既然你的翅膀都已经这样硬了,那还跟着老身做什么?你走,你走,老身再也不想看到你,走!”
“老夫人……”霎那间,只见欢儿似是本能地伸手捂起脸来,用力地抿起嘴角,满腹的委屈顿时一起涌上了心头,不知如何排解,只得猛地转过身去趴到了凉亭边的护栏上默默地独自抹起泪来。
这时,立在俩人边上一直惊讶连连的男子方才似是稍微有些了解到眼前这二人之间所发生的事。
他看了眼伤心痛哭着的欢儿,随即忙踱步上前到老妇人的身旁,对其恭敬地行礼并劝慰道:“这位老夫人有所不知,欢儿为了寻您,方才遇到了两个土匪,若是在下再晚来一步的话,怕是欢儿她就要失去女子的清白之身了。欢儿姑娘本应纯良,正是因为她与老夫人多年来朝夕相伴,相依为命,这份难能可贵的主仆情谊,才会使她急中乱了方寸。再者说了,无论她犯了多大的错,终究她也还只不过是个孩子而已,老夫人又岂能忍心就此将这样贴心忠诚的一个丫头打发了呢?方才听您说,主要是担心家中的另一位眼盲的女子无人照料,方才至此。也罢,有道是‘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就让在下送你二人即刻速速返回家中,不知老夫人意下如何?”
“什么?欢儿方才差点……”闻此,老妇人方才恍然大悟,意识到了欢儿脸上的不对劲。于是,便急急欲要起身来到欢儿的身旁去查看她的伤势,男子见了忙伸手过去将其扶稳。
欢儿见了,亦同时朝其疾奔过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紧紧抱着老妇人的双腿嚎啕大哭起来:“老夫人,欢儿知道错了,欢儿真的知道错了。可是,哪怕你打欢儿也好,骂欢儿也罢,欢儿只求你,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赶欢儿走。老夫人是欢儿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欢儿这一辈子都要陪着老夫人,呜呜呜……”
闻此,老妇人紧紧皱着眉头,流着泪伸出颤颤巍巍的双手来轻抚了抚印在眼前欢儿那张红肿的婴儿肥脸上一脸的手指印,继而将她的脸轻轻捧起,嘴唇哆嗦着煞是心疼地道:“疼吗?”
“不疼,只要老夫人您好好的,让欢儿做什么都行,欢儿什么都不怕。”欢儿则依旧天真无邪地抬头注视着老妇人的脸,含泪笑道。
老妇人将其缓缓扶起,替其顺了顺凌乱的发丝,顺势一把将其紧紧地拥入怀里,似是想要将她今日里所受到的所有惊吓都抚平了一般。
许久后,欢儿先回过神来站直了身子,用手背抹了一把脸庞的泪水,对老妇人欣喜地介绍说道:“老夫人,今日多亏了这位陆大哥,欢儿方才得以脱险。”
“今日我们主仆俩的确是应该多谢这位陆公子的救命之恩,老身给你行礼了!”老妇人亦是致谢道,说着便欲屈膝下去朝其行礼。
男子飞快地伸手一把将其扶住,慌忙道:“老夫人对在下行此大礼,这可如何使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都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又何足挂齿。”
继而,男子玉立着望向凉亭外,眼神黯然悠长地默默说道:“只是…如今我西秦乃是多事之秋,俩位若是无特别紧要的事,还是呆在家中比较安全。‘暴 政之下必有勇夫’,如今灵空各国对我西秦大地本就都虎视眈眈,却偏偏这个时候,内乱亦是各地纷纷四起。不知何时,才能还我西秦一个国泰民安,太平盛世呢?”
“那一天,很快了……”老妇人亦追随其目光望着凉亭不远处,地上的一袭红衣壮汉尸身意味深长地道。
闻此,男子不禁有些吃惊地回过头来,朝着老妇人似是一脸不可思议地怔望着。
这时,欢儿心里忽然升起一抹顾虑,吞吞吐吐地开口问道:“陆大哥,方才你不是说还有要事要办吗?那我们…会不会拖累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