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一见到龙烨胸前所亮出来的那三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记号,终是没能再忍住内心的悲愤,一把飞快地拔出了插在自己发髻上早已准备好,被她这几日里更是闲来无事时,夜深人静的时候打磨的无比尖锐的兰花银簪来,猛地坐起嗖的一下便朝龙烨的左胸口处狠狠扎了过去。
然龙烨是何人,岂能如此疏于防范,又好糊弄,他早已在兰香一进门来时便觉出她的相貌有几分似曾相识,言行举止更是异于常人,皆似都为了吸引他而来,故其实心里对她早已有所防备。
只见他结实宽大的身板灵活地在她面前一闪,整个人便已从床上下了地来,若不是因为兰香的簪子磨的太过于尖锐,怕是就连此时只是稍微划破了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的一点儿表皮也是万万做不到的。
“贱人,本帮主就知道你故意接近,引诱本帮主一定是另有企图。本帮主刚刚想起来,原来你就是当年倒贴二郎的那个臭丫头。怎么?本帮主把你亲手送到那个人间天堂里,这几年你是不是日日都过的醉生梦死啊?”龙烨看着手臂上那道鲜红的划痕,厚颜无耻地冷嘲热讽道。
兰香顺手拈来衣裳裹住身体,亦不屑地道:“亏你至今竟都还记着这一切,看来这几年里噩梦也定是做了不少吧!今日,我定要让你替二郎偿命。”
闻此,龙烨顿时双眼朝其一愣,惊道:“那个短命鬼死啦,哈哈哈…死的好!谁让他家那个老巫婆对我们下人那般苛刻,整日里把我们当畜牲一般使唤。即便是我堂堂一个管家,成日里亦是低三下四地处处受她一个老女人的闷气,吃的住的连她家的看门狗都不如。如今,他终于也落得个断子绝孙了,这是报应,报应啊!”
兰香眉头深蹙着缓缓下了床来,不解地问那此时正一脸狰狞忽冷忽笑的龙烨道:“‘冤有头,债有主’‘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原来你既也曾遭人冷眼,受人百般苛待,那又为何要如此残忍地拆散我与二郎?让我饱受地狱之火。二郎他的脾性向来都是温润如玉,宅心仁厚,从不欺人,他可有曾得罪于你?我又与你有何深仇大恨?”
龙烨侧身昂首,对兰香忿忿道:“‘父债子还,天经地义’,再说了,你的事也都是那老巫婆一手安排的,只是二郎,他……”
龙烨说着说着,眼底和话语之间悄悄流露出一丝不忍:“当年,若不正是因为二郎替我洗脱冤情,证明府里的那个丫鬟乃是受不了那老巫婆的苛责而自尽,并非受我强迫,那老巫婆早就将我送官发配边疆了。这些年,若不是念在当日之情份上,如今,我早就已经带人去血洗他全家了,岂会留那老巫婆性命至今?”
稍作停顿后,他忽然转过身来盯视着兰香的眼睛,似是顿时又意识到了什么,继而一手轻轻挑起她尖尖的下巴来,挑逗道:“对啊,既然二郎已死,那我不是便可以心安理得地去洗劫他家了么?原来,美人儿今日竟是为了给我送这个好消息特地前来的。你还别说,那个老巫婆家里,的确还算个小金库呢!”
兰香闻之,正欲开口怒对他,岂料龙烨的眼神忽然又恢复起方才的满满求之若渴的欲望来,捏着她的下巴饶有兴致地道:
“不过,瞧你这水灵白皙的小可人模样,当年没有让你先好好伺候伺候本帮主,便这样着急地把你给卖了,看来还真是损失大了。今日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就不要再妄想能逃出本帮主的五指山了,哈哈哈哈哈…美人儿,来吧……”
说着,便呲牙咧嘴着张开魔爪来,又一次步步紧逼着朝兰香扑了过去,兰香本想这次一定要好好利用一下她精心准备的武器,却不想还未举起,便被龙烨当即一把夺了过去,丢到了窗外的花丛里。
就这样,俩人再次纠缠在一起。兰香乃一介女流,身形单薄怎敌得过龙烨的结实体格,很快便败了下来。
就在其已被龙烨三两下便整个儿压在了身下五花大绑起来,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可能,只能乖乖束手就擒,欲要对其发泄兽欲之时,忽然从身后往其脖颈上架起了一把明晃晃的利剑来,遂响起一阵男子低沉的声音:“松开她!你若是敢大声叫出半句来,我定叫你马上人头落地,血都不见一滴。”
“你是什么人?竟敢闯入我骁龙会?是不是活腻了?”龙烨正是背对着那人,只能用余光微微一瞥,见那人一袭夜行者,遮着黑色面巾,似是露着一双犀利又深邃的黑眸,其他便再什么也都看不出。“
“废话少说,快松开她!”看到龙烨的迟疑,那蒙面黑衣男子忽地将手里的利剑朝其脖颈上抵的更紧了些,龙烨的脖颈即刻便渗出了血迹来。
看样子来人并不像是只吓吓他而已,于是不得已他便真的开始一边给兰香松绑,一边仍警告其道: “就算本帮主现在放了你们,你们真以为自己就能离得开骁龙会吗?”
“快把他绑起来,绑紧一点儿!”看到兰香马上就要挣脱
束缚,那黑衣蒙面男子忙指着面前的这堆可以称得上是绳子的东西示意兰香道,完全不把龙烨的话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