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了半晌。
终于,乐太医在一番细细诊视完后起了身来。
见状,轩辕翰倏地起身欲要上前,却是还尚未开口,另一旁坐着的纯太妃先开了口:“如何?姑娘这是怎么了?无缘无故为何会昏迷?”
乐太医眉头紧锁着,稍加思索,说道:“启禀太妃娘娘,殿下,依微臣所见,姑娘得的是一种……癥瘕。”
“癥瘕?”纯太妃听了,顿觉匪夷所思极了,遂将一副质疑的眼神朝乐太医投了过去。
乐太医稍顿了顿,开口回答。
“太妃娘娘应该亦知,癥瘕乃妇人之疑难杂症之一,常以妇人下腹结块,伴有或胀,或痛,或满,或异常出血者,称之为癥,癥者有形可征,固定不移,痛有定处。癥瘕者假聚成形,聚散无常,推之可移,痛无定处,一般癥属血病,瘕属气病,但因常难以划分,故并称为癥瘕。”
说完,乐太医查问一旁的燕儿道:“你家小姐是从何时起有这种腹痛感的?”
燕儿仔细回想了想,说:“之前在闺阁的时候,燕儿倒也没见过小姐有过如此强烈的腹痛。不过,昨夜小姐安歇的时候倒是痛过一次,燕儿问,小姐只说有孕的妇人皆是如此,并无什么大碍,燕儿便信了。”
“仅此一次?”乐太医质疑地追问。
燕儿又想了想,补了话说:“对了,小姐上次回府那日,好像也有过腹痛,但并无今日如此严重。那时燕儿问她,她说是回西秦的路长途跋涉,许是有些累了所致。”
这时,纯太妃又似想起了什么,正要问燕儿,却又止住了,心里默默道:“衣夫人既不是这丫头的生母,自是也不知这丫头的恶疾是不是家族遗传所得。”
乐太医思索着燕儿的话,最后语重心长地道:“你家小姐……怕是根本就不想你们替她担心,所以故意一直隐瞒自己的病情。”
听说至此,轩辕翰缓缓近身过去到衣上云的榻边坐下,温柔地捉起她的手,在心底默默心疼地道:“为何你从来都不知疼惜疼惜自己?”
往日里那般尊贵冰冷的一个人,此刻却是如此无奈、沉默与孤寂。
此情此景,众人见了,皆是心碎。
这时,燕儿忽然反应过来,衣上云此次怕是病的不轻,于是低声怯怯地问:“乐太医,我家小姐的病,真的很严重吗?”
乐太医吐了口浊气,解释道:“此症本是一种常见的妇人病,大多数患者并不会有明显不舒服的症状,结块亦可自行消失,并不会对人体造成损害,可……”
顿了顿,转眼看了看衣上云的脸,又继续说:“可也有部分患者会随着时间的流逝结块慢慢增大,出现下腹部的不适,甚至……甚至还会引起更为严重的一系列症状。”
乐太医真是想都不敢往下想了去。
“所以她现在的病情,已经发展到开始影响腹中的胎儿了吗?”纯太妃亦是在心里忍了许久,最后仍然忧心地追问道。
乐太医叹了口气,面色凝重地道:“病患如若是在孕期,随着腹中胎儿的不断增大,相对应的腹部的空间就会逐渐缩小。如此一来,腹部的结块便会很容易出现受压破裂的情况,到了那个时候,姑娘的性命怕是就……”
乐太医说着说着,停了下来。
“这可该如何是好?”一时间里,纯太妃亦没了主意,问道。
乐太医缓缓摇了摇头,继续道:“姑娘今日下腹突然发作起如此剧烈的疼痛,乃至出现皮肤湿冷、陷入昏迷之中,这正是此症所引起的急性症状,以微臣的建议是……”
顿了顿,乐太医终是不忍心地道:“这个孩子……怕是要不得了。因为一旦胎儿大于了四个月,母体将随时会有生命危险。”
此话一出,如雷贯耳。
“四个月,如今衣上云的孕期已满三月,那就是说……”纯太妃不敢继续往下想去。
可又必须要再次确认:“你的意思是……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自己的孩子,对吗?”
乐太医点了点头,肯定地道:“是。”
霎时间,一室寂静。
轩辕翰背对着所有人,紧紧闭上了眼睛。
许久后,终是纯太妃抱着一丁点儿希望,哪怕只有一丁点儿希望,能有办法救救这个可怜的女子。
纯太妃忍着心里的悲痛说:“难道……难道就真的……没有其他……但凡一点点办法了吗?”
乐太医想了想,无能为力极了地摇了摇头。
纯太妃目光心疼地看向轩辕翰的背影,不知还能再说些什么,做些什么,只在心里默默地道:“天哪,你这是开了多大的一个玩笑!俩个可怜的孩子,好不容易走到了今日,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翰早已悄悄地紧紧握住了双拳,将其暗藏在袖中。
纯太妃开口想要去劝慰:“事已至此,皇儿也不要太过于伤心……”
话未说完,轩辕翰便素声下令道:“你们都回去吧,本王想单独在这里待一会儿。”
无奈,众人只得纷纷起身离开。
轩辕翰沉声交待众人道:“这件事,没有本王的允许,谁都不准告诉她……置于其他的……让本王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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