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封城中,万家之众,皆是巡街欢庆,每个人都手持着各自的兵器,除了嘶吼就是呐喊。
一代魔君的记忆,延绵了千年,对于雪国人来说,这一切都是好兆头。
“道儿,今日入宫,能败则败,不可冒进,不可喜功,不可出手伤人。”萧启山一句一句的说着,看着玉撵外的魔族。
不管是示弱,还是隐忍,萧家成了整个冰封城最瞩目的一颗明珠,那颗明珠中倒映着魔君的窥视和所有魔族的窥探。
路,已经铺开在尽头。
剑,永远不能埋在土里,那是一生的命。
“兽国来使,皇修觐见。”魔殿中的侍卫,一声大喊。
在独孤景天的谋逆时,萧问道曾斩杀了七头兽族,他见识过兽族伟岸的身躯,还有无与伦比的兽性。
只见那皇修,身着深红色的衣衫,短发齐鬓,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双手的指甲上也是暗红色,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一双瞳孔,左眼的瞳孔泛着妖异的赤光,右眼的瞳孔泛着金黄色。
左瞳似狐狸,右瞳似猫。
他看起来像是妖孽,名副其实的妖孽。
他身边站着两位兽族的女子,长的十分惊艳,一摇一曳,一颦一笑,毫不做作的魅惑天成。一眼要人魂,两眼夺人命。
“吱吱。”小狐狸空空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看着那两位女子。
“道儿,不可出丑。”萧启山在一旁说着,看着萧问道眼神迷离。
萧问道嘴角一扬说道:“父亲,兽族众人着实有趣。”
萧启山看着自家儿子一眼,只见他眼中哪有半点迷惑之色,尽是挑逗。
珺莽作为“储君”之父,早早的就站在大殿之前,身披戎装的看着来贺的人。
“皇修殿下。”珺莽朝着皇修拱手说道,还瞥了一眼他身旁的两位女子。
皇修将右手按在珺莽的左肩上,说道:“别打她们的主意,你这身板受不了。”
他说完,大笑几声,便往大殿中走去。
珺莽神色一紧,鬓角下挂着一滴细汗,萧问道看出了那是胆怯的细汗,心惊的细汗。
“妖国来使,西门百屠觐见。”内侍又是一声大喊。
那西门百屠还是背后插着他的“两断刀”“如故剑”,着一身赤金色的衣衫,身旁站着桃李姑娘,还是低眉顺目。
西门百屠看着萧问道,还有萧启山一眼,背着手就往大殿中走去。
“西门孤月的孙儿,与我萧家有大仇。”萧启山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萧问道才算回过味来。
“父亲,那是天武尚京的萧家,不是雪国的萧家,父亲您搞混了。”萧问道说着,看着萧启山一脸的铁青色。
“道儿,萧家满门只余下我们一家,命脉未断,要感念道祖恩泽。不管是兽国的皇修,还是妖国的西门百屠,他们与我萧家没半点关联。”萧启山语重心长的说着,径直就往大殿走去。
路迢迢,总有尽头。
萧问道看着大殿之上,端坐的千寿魔君,呲着白牙。
弦乐之乐,贺魔君之千秋。
光华之明,庆雪国之万代。
只见,大殿之上魔君抱着襁褓中的萧仁,脸上满是喜色,站在殿上说道:“今日,乃是朕千岁之寿诞。思及往昔,萧王贤弟伴君之侧,治国之大顺,国势之强盛。仁儿,乃皇家与萧王之同命之孙,同运之道。举国庆千岁之寿,乃万岁之始,大同之庆,大吉之乐。”
一件赤金色的皇袍,披在萧仁的身上,一顶皇冠戴在萧仁的头顶。
那还在襁褓中的小人儿,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魔君的脸庞,一下就哇哇大哭起来。
一道水柱,直接射在魔君的脸上,那泡尿浸透了魔君的衣襟儿。
“小小年纪,劲儿倒是很大。”魔君说着,将萧仁交到一旁萧允儿的手里。
“雪国以魔神为傲,而我兽神与雪国一脉。”皇修说着魔君继续说道:“天生的神族,便是为了战斗而生。”
魔君看着皇修说道:“皇修殿下,是看中了哪位对手。”
皇修看着西门百屠说道:“不知妖国的使臣,可愿一战。”
西门百屠一脸邪魅狂狷的神情,说道:“求之不得。”
一柄两断刀,横跨在右手,寒芒毕露,杀心已起。
“兽国曾有七巨兽,惨死在妖国,不知是不是你出的手。”皇修说着,眸子亮的让发怵。
“我这微末的道行,在妖国只是末流,那巨兽我倒是想斩一头,只可惜让一个无赖的人,一人格杀了。”西门百屠说着,刀芒倒映着皇修的身影。
皇修看着西门百屠的刀芒,轻巧的侧身避过,好似不在意西门百屠的杀意。
如今的西门百屠,更胜往昔,刀势直取皇修的眉心,还是一套疯魔的打法。
只见皇修伸出他的右手,手上泛起青色,一层深青色的鳞甲,覆盖在上面。
空手如刀,与西门百屠厮杀在一起,金铭之声,不像是刀剑相撞,倒像是玉杯相碰。
两人过招,已有两百余招,算是平分秋色。
不过,在萧问道的眼里,并非是伯仲之间,而是那皇修大占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