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面,三皇山的颜面,让你丢了。”提篮公说完,又端起糙茶啜了一口。
“谁知道他们两人,与以往的大不一样。”禅皇说着,一脸小女人的神色。
“你就没起收徒的心思。”提篮公看着庄皇问着。
“起了心思,可我看他不是好鸟。”庄皇正儿八经的说道。
唠家常便唠家常,怎么还骂街了呢!
萧问道英眉一掀,立即看到魔君南烛的灼灼目光,还有半夏的嘴角。
“一梦跃万年,池鱼陪王八。”萧问道仰头说着,看着天上苍云。
纳兰蝶衣扯了一下萧问道的衣角,看他还扬首看着白云苍狗。
“好诗,后两句呢。”提篮公说着,也看了一眼苍云。
后两句,萧问道一时心中翻腾,被骂之人还想听骂言。
“苍狗吠天宫,不忘池鱼鳖。”萧问道信口胡诌,便看着提篮公。
谁知那提篮公,指着皇甫弃祖说道:“记下,好好的念几遍。”
皇甫弃祖假模假式的默念几遍,点了点头。
“以后,谁若是犯错,便把这首诗,刺在谁的背上。”提篮公说着,一口将糙茶一饮而尽。
噗!
三皇山的一众人,听着提篮公的言语,一下就脸色铁青,目光瞥在萧问道的身上。
“咳咳。”提篮公轻咳两声,说道:“你们为了仙脉而来。”
“正是。”沉禹拱手说道。
“看看可是这个。”提篮公说着,伸出舌头。
只见提篮公的舌尖,便是仙脉的钥帛,他一吐一吞,看着众人。
“前辈,仙脉事关仙山仙途,还望前辈垂怜。”沉禹说着,尽是晚辈之言。
“若是,修道之人都靠垂怜,要手中剑何用。”提篮公说着,老眸深邃。
一声落地,可无人敢起杀心!
“前辈之意,便是让我们抢夺了。”沉禹还是面不改色。
“修道,行逆天之法,逐长生之年。修道之人,何人不是在夺天地之寿,养自身之道。命中没有,你便不强求么。”提篮公说着,慈目中尽是厉色。
“若是修道之人,皆不问己身之力,便以卵击石。这天下,可还有道。”沉禹回道。
“你所言,天下之道。却不知,天上之道。”提篮公说着。
周身的人,都在侧耳倾听。
一字一言,便是悟道的偈语,不肯懈怠片刻。
“我为人,只言天下之道。天上之道,待我为仙再言。”沉禹说完,眼眸定定。
“人间为人不求仙,求仙难得世上人。”提篮公说着,看着沉禹继续说道:“你可明了其中意思。”
“人仙殊途,不可兼得。”沉禹脱口而出。
谁知提篮公听完,看着纳兰蝉衣问道:“你心中何念。”
纳兰蝉衣淡淡的说道:“人,修仙易。仙,修人难。”
“看来,你倒是对禅皇的禅道,颇有感悟。”提篮公说道。
纳兰蝉衣也不多言,淡淡的颔首。
“小子,你再来说说。”提篮公问着萧问道。
萧问道嘴角一扬,笑道:“人,是池中鱼。仙,是垂钓人。”
他说完,提篮公嘴角也是一扬,摇了一下头。
“他,所言不对。”纳兰蝶衣问着。
“在我看来。”提篮公看着众人继续说道:“岸上人,望鱼为仙。池中鱼,望人为鱼。”
嘭!
“多谢,师尊点悟。”皇甫弃祖跪拜在地。
“你有何悟。”提篮公问着。
“九死不枉,一世为仙”。皇甫弃祖说道。
提篮公听着皇甫弃祖的言语,说道:“九死也难,再世成人。”
“弟子,叩谢。”皇甫弃祖跪拜道。
“仙与人,并非以道为分。”提篮公又是说了半截话。
“弟子愚钝。”皇甫弃祖拜道。
“人若成仙须问天,不可妄想,不可妄念。”提篮公淡淡的说了几句。
“谨遵师尊,教诲。”皇甫弃祖说完,便跳下了老子峰。
“仙,是一意孤行。道,亦然。”魔君南烛说道。
提篮公瞥了一眼魔君南烛,说道:“他心中所想,与你可有二致。”
“并无二致。”魔君南烛回道。
“扯谎。”提篮公说着这两字,看着萧问道一众人。
“这仙脉的钥帛,你们拿去。”提篮公说着,将口中的钥帛吐出。
沉禹捧在手心,众人拜谢。
待萧问道一众人下了老子峰,庄皇和禅皇都问提篮公,说道:“那萧问道的底细,天公可能看透。”
提篮公回道:“非人,非妖,非魔,非大道之众。”
“天公是说,萧问道便是那个人。”禅皇说道。
“是与不是,如今看来都不算坏事。”提篮公说完,便消失在老子峰上。
那禅皇和庄皇两眸一对,看着三皇山下的萧问道,一瞥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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